“阿山叔,是三娘子给咱的好生活,卖粮食的时候价格便宜些,要给三娘子实惠。”
“……”
“昨儿个天下雨,三娘子没有走成,这是要多留几天吧。阿山伯,我等会儿就去你家,请三娘子去我家吃饭,我让我家那口子杀鸡去,我娘做的红烧鸡味道可好了。”杜六的大儿子大脚迈开,几步走到阿山伯身边,“我爹念了好久,每次三娘子来都去你家这不成,我家的门一直敞开着,就等着三娘子来呢。”
阿山伯不好对小辈说什么,心里面骂杜老六阴险,怕请不动三娘就提前让小辈在他面前说,好让他一起说服三娘——鸡都杀了啊,你不跟着一起说说,这只鸡就白杀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杜家大儿子憨厚地笑了笑,就当没看见阿山伯眼睛里的骂骂咧咧,反正没有嘴巴里说出来,他就当不知道。
村里男人和大多数女人都出动了,朝着梯田而去,离得最近的麦田也要走到半山腰才能看见。有脚程快、眼睛尖的已经看到了田里面的情况,惊呼声接二连三地传到后方。
阿山伯心里面咯噔一声,笑骂杜老六的心思没有了,加快了速度开始跑,跑的时候差点儿崴了脚,还是杜家大儿子手眼快,扶了一把,不然阿山伯今天就要人背下山了。
跟在身后的荷花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吓地拍拍胸口。
杜家大儿子说:“阿山伯别急,我听着声音还好。”
“嗯嗯。”不亲眼看见了,阿山伯是不会放心的。
村人们有志一同地先去了三娘买下的二十亩地,然后再去看看自己的。站在层层梯田间,远远地可以看到细雨朦胧中的村子,有炊烟袅袅而起,似一副山水画,宁静致远、淡雅淡泊。
山脚下一户人家门旁挂着去年的艾草、菖蒲,经过一年的风霜的洗涤,已经褪去了鲜嫩的颜色。这就是村长阿山伯的家,房门开着,不时有一两声喵喵传出来。
往里面看,看到田一捧着个小猫窝,猫窝里陈肉肉趴在边缘探出脑袋,看着三娘的方向奶声奶气地叫着,“喵喵喵~”
三娘已经从橱柜里拿了一口小一些的砂锅出来,淘洗干净了从炉子上的砂锅里舀了几勺粥出来,加水后用小火慢慢煮。煮的过程中,从田一提进来的篮子里拿出肉,村人们连夜把野猪分割了,各家各户分到了肉,今天家家户户都能够飘出香味,真和过年一样。
篮子里有半个猪肝,三十多斤肉,一个猪蹄子,两条带肉的大棒骨,一整个猪肚、一些肥肠、十来斤猪板油和一块猪网油,洗得都非常干净,看肉的颜色就知道是放在水里面泡了一段时间去了血水的。野猪是杀了后才拖回来,猪血放的不够彻底,血全凝在身上,不多泡泡,味道会更腥。野猪味道比家猪大,现下三娘切了一些肉丝和猪肝之后就用料酒、葱姜腌制,腌制时间长一些,把腌的时候出的水倒了,就能够很好的去掉土腥味。
三娘忙了一阵子结束了,才有空去看嗓门都快叫哑的陈肉肉,“肉肉你要是再叫,嗓子就不能要了。”
陈肉肉湿漉漉的眼睛看三娘,“喵。”仿佛再说着要抱抱。
三娘有些头疼,真是黏人的小猫咪啊,“先生,它是不是饿了啊,总是叫。”可她已经喂过了,没有羊奶,只能用米浆凑合。
先生说:“给它一些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