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熹也都遂了她,想着她先前说了要吃烤鹿肉,就叫人给她准备了烤肉架子,将那些野鸡野兔还有野鹿什么的都去处理了,剥了皮,切了肉,略略腌制调味,这就能拿来烤肉了。
甄停云心情正好,卷起袖子便要上去,口上还道:“先生您就坐着好了,这点儿小事也该叫我这做学生的来忙,权当是我的孝敬了。”
傅长熹原就不准备插手,听了她这话,索性便端出大爷模样,坐在边上看她烤肉,等着自家学生的孝敬。
甄停云以往还没吃过鹿肉,且这野鹿也是她打的(虽然也有傅长熹的帮忙),于是便先挑了两块鹿肉烤了。眼见着肉汁顺着铁丝网往下淌着,火花滋滋的往上冒,肉香渐渐浓郁,她便将那两块鹿肉都夹到了碟子上,递给傅长熹:“先生,您先尝尝。”
傅长熹见她态度恭谨且殷勤,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不由暗道:倒还算是孝顺,知道烤了东西先给自己这先生。
结果,甄停云紧接着一句就是:“我之前也没见过鹿肉,不知道烤的这么样,熟了没........您先替我尝尝,看看我烤的怎么样。”
傅长熹:“........”感情你是第一次烤,心里没底,自己不敢吃,索性拿我当试验品?
这么想着,傅长熹再看碟子里那两块鹿肉都有些下不了口,想了想还是先拿小刀将其中一块更大的切成几块,眼见里头也都烤熟了,这才略宽了心,拿刀挑着几块小的吃了。
甄停云眼也不眨的看着他,见他只吃不说话,忍不住就问:“好吃吗?会不会太熟?还是太生了?”
傅长熹不说话,只拿刀挑了一块鹿肉递到她嘴边。
甄停云正要张嘴去咬这块肉,傅长熹的手又往上抬了抬。
甄停云立时便闭上了嘴,咬着牙,气鼓鼓的瞪他:“先生就会作弄我!”
傅长熹见她颊边晕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又或者是这火炉的热气烘出来的。
因她皮肤极白,脸蛋又白又嫩,仿佛牛奶一般,似能滴出水来。此时颊边染着一抹红,恰似雪中落梅,颜色极美。
傅长熹不知怎的,只觉喉中也有些干,随即又用刀挑了块肉递到了她的嘴边。
这一回,甄停云可不上他的当了,干脆的撇开头,一副“不食嗟来之食”的模样,看着很有骨气。
傅长熹只得开口哄她:“好了,再不吃肉就凉了。”
这话说的淡淡的,可甄停云也就当是傅长熹的道歉了,这才纡尊降贵的张开嘴从刀上咬下了那块肉。
鹿肉烤的外皮微黑,甄停云的细齿却是雪白如珠贝。
她张嘴轻轻咬下去,贝齿与鹿肉,黑白分明。
红唇开合间,红色的舌尖若隐若现。
傅长熹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柄小刀,不知怎的,又觉干渴,好似火焰的火舌正细细的烧灼着他的喉咙。
这一回,他没忍着,直接开口吩咐人去准备酒水,转口与甄停云道:“光吃肉不喝酒也是无趣。我叫人也给你备点儿果酒,喝不醉人的那种。”
甄停云先把自己嘴里的肉给咽下了,这才点头:“嗯嗯。”
师徒两个一人一壶酒,吃肉喝酒,竟也不亦乐乎。
以至于,甄停云抱着画卷从西山别院回去时也有些晕晕然,勉强撑着精神回了甄家,应付了家里那些人,她就直接躺倒在了自己床上,酣然入眠。
甄停云的生辰就这样过去了,时间似乎也如流水一般,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六月里。
六月一日,京城的京都女学和玉华女学的门口都挤满了人,都是报名参加入学考的。这报名交了银子就能登记,然后领个凭证,考试那日就是凭着凭证进去考试,两大女学每年发出去的凭证都是有数的,多得是供不应求。当然,除了报名交银子得凭证外,女学执教的女先生也能推荐自己的学生去考试,似甄倚云去岁考女学就是玉华女学的何先生主动推荐的。
当然,女先生的推荐名额不要钱但也有限制,每位先生都只一个名额,而且得了推荐的学生统一分配在一个考场,考试要求等等上也管得更严些。所以,外头人也都觉着这样考出来的女学生更有本事。
裴氏也是早有准备,早早叫人去玉华女学那里报名,拿了个凭证回来,温声与女儿道:“玉华女学离家更近些,且你姐姐也在里头,日后姐妹一起去上学也是方便。”
说着,裴氏又补充:“再者,你三表姐今年也是要考玉华女学的。我与你舅母说好了,到时候你与你三表姐两个一起过去,也能彼此照应。”
甄停云原是想考京都女学——她不是很想与甄倚云同一个学校,而且她也认识京都女学的楚夫人。可裴氏这头手脚利落,已是报名拿了凭证,而玉华女学除了有个甄倚云外也确实是挑不出错处,甄停云也就没有拒绝。
毕竟,自过了生辰之后,她与家里父母关系也缓和了许多,甄父甚至还会抽时间看她的功课……
所以,还真没必要为着这个拒绝裴氏的好意,又把家里的关系闹僵——她如今对父母要求也不高,就这么安安稳稳、不出幺蛾子就挺好。
只是,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个入学考试的凭证,竟也能折腾出许多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你们是喜欢看停云直接开火怼亲妈还有亲姐,还是喜欢看停云考场上艳压群芳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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