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芍神紫低下头，狭长的眼眸盯着她的脸，然后眉梢微动，“刚才真的哭了？”

夭夭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又吸了吸鼻子。

御芍神紫笑了出来，“那眼泪呢？”

“看到御芍神哥哥笑了，我就不哭了。”

夭夭弯起眼睛得意地说。

御芍神紫盯着她天真烂漫的脸半晌，眼中情绪几番涌动，最后又全部都沉淀了下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

“啊，等等。”

夭夭拽了拽他的衣角，“还有中也。”

“中也？”

御芍神紫眯了下眼，“跟你一起的那个人？”

“嗯，”

夭夭点点头，转身朝慢吞吞跟在后面的中原中也招手，“中也，这里这里！不要跟丢啦！”

“他是你的族人？”

御芍神紫打量着中原中也。

“嗯，”

夭夭毫无求生欲地说道，“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王了，中也也不是赤族，他现在是我的守护者。”

“……守护者……”

御芍神紫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抿唇。

走近的中原中也立刻感受到了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中原中也：？？

……

关于为什么御芍神紫会成为绿之氏族一员的这件事，夭夭并没有追问，在跟着御芍神紫一路来到位于地下的“秘密基地”，并且见到了正等候着他们的比水流和凤圣悟时，夭夭感到很惊喜。

“小流！还有凤叔叔，原来你也在这里呀！”

她有些意外。

模样苍老了不少的凤圣悟端着一罐啤酒坐在榻榻米上笑，“已经没有灰之王凤圣悟了，我现在是磐舟天鸡，叫我磐叔吧。”

“哦，磐叔！”

夭夭改口改得飞快，超级自来熟地说，“磐叔，我饿啦，我想吃你做的炒饭”

“哈哈哈，”

磐叔笑着站起来，颇为豪迈地开始卷袖口，“好，为了庆祝你回来，磐叔我就大展厨艺给你们看看。”

“炸鸡块！炸鸡块！”

停在比水流肩上的鹦鹉大声嚷嚷。

“诶，它会说话诶。”

夭夭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琴坂。”

比水流说道，“是我在外的媒介。”

“我是琴坂，我是琴坂，你好！”

鹦鹉扇动翅膀。

“你好”

夭夭捏住它的翅膀尖，握手一样地晃了晃，“我是夭夭。”

“嘛，我去帮忙。”

御芍神紫耸了耸肩，“既然要庆祝，那么我也久违地展示一下厨艺吧。”

夭夭立刻笑弯了眼。

中原中也看看他们，认命地走到一边打开了电视机，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留了个后脑勺给他们，一副你们聊，我就不奉陪的样子。

这个秘密基地，作为一个氏族的领地来说显得有些太过寒酸了，小小的空间里被家具和电器占满，充满了质朴的生活气息。

“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比水流穿着像是拘束服一样的衣服，他歪了歪头，“为什么再见到我的时候，你会难过？”

他的长相已经完全褪去了幼时的稚嫩，白净清秀的面孔上，双眼依旧和从前一样清澈干净。

像是清晨落在绿叶上的露水，不沾染分毫的尘埃的纯净，充满了生机。

夭夭在他的轮椅前蹲下，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洞，和被灌注进来，维持着他的生命的绿之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