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被吓醒了。

一睁眼,黑漆漆的一片。

还好,都是做梦。

黎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完好无损,都在。

他长舒一口气,翻过身,在昏暗的光线里,用视线描绘霍白衍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

霍白衍眼神异常凌厉,衬托得五官也尽显冰冷,沉着脸的时候,十分慑人。所过之处,温度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此刻,凶猛的狮子蛰伏沉睡,少了大部分的凶戾,叫五官都柔和了许多。

黎言看了一会儿,蹭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叫了一句:“爸爸。”

蛰伏的狮子突然睁眼,自投罗网的猎物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压在了身下。

“你竟然装睡!”黎言控诉地推着男人的肩膀。

霍白衍虚压在他身上,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戾光,“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没什么。”黎言红着脸,磕磕巴巴。

“宝贝儿,想再叫一遍吗?”霍白衍声音暗哑,压抑着克制。

“不想!”黎言果断拒绝,眼神却是心虚的。

“真的不想?”霍白衍俯下身,叼着小孩儿发烫的耳朵咬了一口。

“不……唔……”

深夜,淅淅沥沥的雨点泼洒在落地窗上。

潮湿的空气中,响起黎言软绵绵的求饶着,“我错了。”

“叫我什么?”

“老流……”

“嗯?”

“爸爸,我错了。”软糯糯的声音变了调,湿意从泛红的眼尾浸出。

天快亮的时候,黎言浑身无力地趴着,连脚趾头都泛着红,浑身烫得厉害。

耳边,磁性又蛊惑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宝贝儿,真乖。”

乖你奶奶个腿儿!

有本事你快点儿啊!

黎言仰起自己修长的脖颈,汗水顺着透出粉色的皮肤滑落。他迷迷瞪瞪望着头顶的灯光,晕乎乎的想: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以后再也不皮了,再也不皮了……

翌日,一觉睡到下午,黎言醒来之后,浑身酸软的一点儿也不想动弹。

昨晚老流氓很温柔,除了身上到处都是消不下去的痕迹之外,他倒是没其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黎言翻了个身,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实在想不通,在床上叫爸爸到底是什么癖好。

很爽吗?

要不,他下次也让老狐狸叫一声来听听?

黎言思绪有些不太清明,有几分还似乎在休憩。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拿出手机给司桉发了条信息。

“你说,两天一共七八次,算太频繁吗?”

收到消息时,刚喝完一口汤的司桉,差点儿喷了。

他昨天才提醒了那两人不能太频繁,结果就……

司桉用筷子用力戳了戳盘子里的饭,突然觉得生活索然无味,自己已经多久没有……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顺手打字:“我知道你男人很猛了,加油,争取一夜二十次!”

发送完,司桉将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气冲冲地走出食堂。

不行,他要去请假,不能把自己的大好时光,全部都浪费在忙碌的工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