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到了一年隆冬腊月,满打满算,祁长乐已经在庵堂里一年多了。这一年期间,奶娘时不时来看她,每次来都会给她带点吃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下了大雪,出京城不大方便,奶娘已经快一个月没到庵堂看李淑君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李淑君的日子愈加难熬了。昨天晚上,她发现屋子里的窗纸破了个洞,寒风通过这个洞狠命地往里面钻,把她冻得一夜没睡着觉。
第二天起床,她向庵堂的管事姑子要窗纸。可谁知,这个面向刻薄的老女人,居然就是不给她,还明目张胆地嘲笑她。
李淑君被气得七窍生烟,说道:“我再怎么样,我的亲生母亲还是堂堂安国侯夫人,你们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有朝一日回到京城去,再来向你们好好算算这笔账?”
那姑子原本顾忌着李淑君的来历,不敢对她怎么样,在她来的最初一段时间,还装模作样地伺候着。可后来,听说那安国侯夫人没了,李淑君到了这里还拿着她的大小姐架子,时常看不起她们,平时又懒又馋,庵堂里的人没几个喜欢她的。
要不是前段时间来了个据说是李淑君以前的奶娘的人,她倒是会做人,好言好语相求,还带了不少吃食分给众人,众人这才没把安国侯夫人去世的消息透露给李淑君。
可没想到,李淑君见她不给窗纸,居然大闹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研台里装的墨水,一下子全都撒在那姑子身上。
“这可是我最新的一件衣裳!”姑子又急又怒,眼看着墨水在上头洗不掉了,一下子扑上去抓住李淑君的头发用力扯,“你算什么东西?到了庵堂里,还以为比谁高贵到哪里去?你既是个有身份的,怎么不见你那当侯夫人的娘送过一针半线过来?”
李淑君也不是个吃素的,她头上被姑子扯得生疼,下意识便想还手,没想到那姑子早就没了头发,她根本讨不到半分好,便狠狠地在那姑子肚子上踢了一脚。
姑子吃疼地捂住肚子,坐在地上好一会儿起不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