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安一听,便知道只有自己把事情告诉沈忘心了。
可纵然如此,他仍然踌躇了一阵,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心丫头,你可知道……江羡他就要和周明珠……”
沈忘心一听到江羡的名字,全副注意力便集中到祁长安的脸上,问道:“阿羡与周明珠就要如何了?长安,把话说明白。”
祁长安只觉得自己被沈忘心这般盯着,说话之时便如履薄冰,不是因为害怕沈忘心拿他怎么,而是害怕沈忘心因他说的话,而伤心落泪。
他临来江州的时候,他外祖同他说了。
姑娘家虽然是水做的,但姑娘家的眼泪却比金豆子还贵。若是总让姑娘家流眼泪,等姑娘家的眼泪流干了,那便不是水做的了。
“那是什么做的?”祁长安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不解地看着苏逸清。
他家外祖一向严肃,即便卸下官职回家荣养,也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祁长安第一次见到他家外祖软化下来,还是在溪头村的三槐堂里。当他得知外祖居然一个人千里迢迢地到了溪头村,见到外祖的那一刻,就差点掉下眼泪来。
当然,平时都和身边人讲治国齐家平天下的大道理的苏逸清,在给祁长安传授这种,在他自己看起来像歪门邪道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别扭。
“要是眼泪都流干了的话,那就变成……铁石做的了。”苏逸清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