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流落在外十多年的女儿,哪有养在身边的贴心?
更何况,她与祁长乐已经有了龃龉。如今再有致命的利益冲突,更是势同水火。
在这一点上,祁文藻这个久经官场的朝庭大员,还当真天真得可怜。
沈忘心本想转过身去,避到后院不再见祁文藻,自然也没了这些烦心事。
可她转过身去走了几步,抿了抿嘴,咬紧了牙关,还是觉得不甘心。又回过头,冷冷地盯着椅子上的祁文藻看了一会儿。
祁文藻以为沈忘心回心转意,脸上刚带起一分微笑,可接下来却因为沈忘心的话,而消散无踪。
“您是个读书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典故你总该知道。”沈忘心半垂着眼帘,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吴金花,“若是您想认回我这个女儿,同时还把她的孩子养在膝下。无异于无时无刻提醒着我,我的亲生父母曾经把我丢在这里,整整十多年不闻不问。可笑我一个嫡女,竟不如一个养在身边的外人。这祁府嫡小姐做的还真是可怜。”
祁文藻下意识为自己辩驳:“丫头,你怎么会这么想?为父一知道你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赶到江州确认。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们祁家的孩子,若是早知道,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祁文藻的意思就是沈忘心想多了,全然忘了这些年来自己脑海中,时不时出现又被打消的疑惑。
但凡他有心,一查便能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在江州城受苦。
一想起在病痛中孤独死去的原主,沈忘心心头便一阵抽痛。虽然这情绪明显不属于自己,可单凭这一点,她就永远无法释怀。
“若是真的在乎我,我与祁长乐只能二选一。”沈忘心平静地看着祁文藻。
虽然目光里没有一点逼迫的样子,甚至还过分冷静了一些。可这副模样,比她声嘶力竭地逼祁文藻,还要令他头疼。
沈忘心见他面带犹豫,哪里不知道他心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