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才便觉得一阵利剑一般的冷风,从自己身上刮过去,他胸腔里的心顿时跳得更快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员外已经同祁文藻聊了起来,还时不时向沈秀才使眼色。沈秀才回过神来,听了一会儿两人聊的内容,正好说到自家侄女沈忘心。
他对别的没什么话好说,可说到沈忘心,却有一娄子的坏话可以讲。
“祁大人,您是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女!那件事情,要我说还真不能怪到大少爷身上!我那侄女打小就与旁人不同,很会利用自己的姿色,让男子心甘情愿替她办事。撇开我们家大少爷不说,光是溪头村子里的黑子,还有他们家一躺的那个陈账房,都是她的姘头!”沈秀才说的唾沫横飞,根本没注意到祁文藻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掰着手指,也不大敢和祁文藻对视,兀自说道:“这已经是两个了可等她发达之后,转头便把他们俩人甩在脑后。先是和寒山书院那位,从京城来的江公子不清不楚,仗着江公子的威风,到把我家大少爷抓到牢里去。后头又同经常来的那位祁公子不干不净,两人在五味药斋里,成日同进同出,您说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呵,我倒觉得你说出来的话更不可信!”祁文藻脸沉的跟锅底似的,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造谣抹黑他人?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将你投入狱中!”
沈秀才说得正痛快,冷不防被祁文藻呵斥了一顿,险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明白祁文藻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他只是在说什么新的事情而已,关祁文藻什么事?
难道沈忘心这么有本事,连祁文藻都勾搭上了
沈秀才惊疑不定地看着祁文藻,紧张之下又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一味辩解道:“还请大人明鉴,小的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处,情愿天打雷劈!”
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发毒誓,沈秀才却没有这个忌讳。在他看来什么毒誓不毒誓,不过都是过过嘴皮子的事,这世上那么多人成日撒谎,也没见着他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