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一句话没说出来,就见马大夫嘴里念念叨叨地走了。
这马大夫怕不是要疯魔了?沈忘心叹了口气,继续坐在石桌上画起图鉴。今天下午医堂里几乎没有病人,到了午后整座三槐堂里静悄悄的,本来沈大娘会坐在花架下同她唠嗑。可今天沈大娘的小孙子发起烧来,她便回家一趟,帮着媳妇儿照看孩子。
因此,只沈忘心一人坐在花架下,一笔一笔地画着图鉴。
此时的花架上已经被她种上紫藤花,紫藤花盛开之后,像流苏一样垂下来,就像在她头上挂了一道缦帐。偶尔有阳光透过紫藤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一眼看去还以为她手上覆了一层雪。
江羡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儿,午饭之后他有意找沈忘心,可对方却躲进后院,坐在花架下的石桌上,画起什么图鉴。她此时穿了件鹅黄色春裳,纤细的胳膊在薄纱之中若隐若现,手上戴了一对几股金丝拧成的镯子,更衬得她的手腕如羊脂玉一般。
他心里一动,便一脚踏进了后院。
沈忘心忽然见到纸上多出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影子,抬头借着阳光看过去,见到江羡逆光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我给你的玉镯为何不戴?”江羡看了眼她的手腕。
沈忘心想起那只玉镯,觉得是该还给人家。于是起身回了房间,从妆奁里连带着锦盒拿出来。阳光之下,镯子显得非常透亮,混身上下发出微微温润的光芒。
不得不说,这只镯子好看极了,只要是个姑娘家,都想把它戴在手上。人家诚心诚意送到手上,又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它的诱惑,把它给送还回去?
沈忘心摸了摸玉镯,合上锦盒递给江羡,淡淡道:“这只镯子太贵重了,给我戴着不合适,你还是收回去。”
江羡并不接:“我说合适便是合适,除非你不宁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