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秋妹和黑子母子被关进海洲庙之后,溪头村里的疫病就像雨后的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冒了尖。不过短短几天,整个海洲庙里就住满了病人,这些病人的发病时间很快,传染性极强,不少靠近他们的人都中了招。
一时间,整个溪头村人心惶惶,生怕疫病降临到自己头上。
而五味药斋迟迟拿不出方子,海洲庙里的病人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要不是里正拉了几个沈家的小伙子,拿了棍棒守在门外,见到有人跑出来,便拿棍子打回去。
此时此刻,恐怕整个村子都遭了殃。
陈先抬头看了眼沈忘心,见她小脸煞白,眼下挂着两片青黑,看上去疲惫极了。她对面的马大夫也好不到哪去,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再加上那副倦容,看上去有几分吓人。两人就算累成这样,却一刻也不能歇,向陈先问海洲庙那边的情况。
“那除瘟救苦丹可有用?没有?除秽靖瘟丹有效没有!都没有?县里那群大夫是干什么吃的!”马大夫急得摔了手里的医书。
也许是年纪大了,猛地一下站起来,竟觉得眼前发黑,若不是陈先扶着便直接倒地晕过去了。
“马大夫,你去歇歇再来。”沈忘心面前的各种医术已经堆成小山,看了眼陈先道,“阿先,你扶马大夫回房去,让他好好睡一觉。”
马大夫站在原地缓了一阵,才渐渐回过神来,刚走出去几步,还不放心沈忘心,问道:“东家你呢?你和我一样都没睡,也快去休息一阵。再熬下去,累坏了身子。”
沈忘心点点头,站起来同陈先一起,把马大夫送进房里。可送完了马大夫之后,却没进后头院子,又折回来继续回到医堂,伏案翻找起医书来。
陈先不过到水缸旁洗个手的功夫,就又看见沈忘心忙活起来。看她那模样,未必比马大夫轻松多少。昨天晚上,他也是陪在医堂熬过来的,但终归比她轻松一些,中间还撑不住睡了几回。
可沈忘心却的的确确没合过眼,沈大娘早已来劝过许多回,陈先心里也颇是心疼,正想开口劝她,忽然见外头沈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