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听了之后,缓缓说道:“我见医书上说,黄连有平调热寒的作用,原来是用在这处。”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对医书的沉浸也比结香深一些。而结香虽然小,却颇懂人情世故,两个孩子若是细心培养,以后绝不是庸碌之辈。
沈忘心正想着,忽然听到结香欢呼了道:“那咱们都不用喝黄连了,我把药端给大哥哥喝!”
沈忘心顿时哭笑不得,低头一看原来三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药早就煎得差不多了。她拿了张湿抹布包住药罐的把手,把药汤全都倒在一个碗里,让沉香和结香端了去给玄衣少年喝。
而张彦远这边,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痛快地吃过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觉得这医堂厨子做出来的饭菜,居然要比张府里高价请来的厨子做的要强。
他吃完一大碗饭菜后,虽然还有想吐的感觉,可这感觉之后,却隐隐藏了还想再来一碗的冲动!
但这么多年一直克制隐忍的性格,让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便把碗筷交到一旁等候的沈大娘手里,并难得地向她露出一个笑容。
沈大娘从他手里接过碗筷,心里还暗自诧异,这小伙子不笑的时候怪吓人的,没想到笑起来模样还挺周正。
可张彦远的笑容也只存在了一刻,然后瞬间从他脸上消失了。他对张员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能对一个乡野妇人笑,自觉已经很快她面子了。
沈大娘被他的阴晴不定吓住,拿着碗筷走回后院,嘴里来叨叨:“这孩子该不会真和心丫头说的那样,脑子有问题?”
她正说着话,沉香和结香端着碗风一样地从她身边跑过。
沈大娘担心两个孩子摔倒,连忙回过头扯着嗓子喊道:“慢点,慢点!别摔着了!”
两个孩子哪里理她,一溜烟进大堂里去了。
张彦远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又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这碗药,问道:“这碗药是你们沈小大夫给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