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爹立刻睁大眼睛:“柱子,你病糊涂了吗?咱们犯得着向她认错?”
沈忘心叹了口气,大人们再怎么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她瞥了一眼两夫妻,走到他们面前抽出柱子的手把了把脉,发现虽然还烧着,但至少病情还没恶化,便问道:“我原先的药方可带着了?事实已摆在眼前,我不想与你多争辩,孩子都已经承认了,你们又何必嘴硬?”
药方他们自然是带着了,连忙拿出来递给沈忘心。
沈忘心将药方放在樟树底下的石桌上,打算在上头再添一味药,发现手头没笔,又问道:“你们谁借只笔给我。”
谁知,柱子爹一见沈忘心要开药,以为她向自己服了软,得意地说道:“早干什么去了?要是我家柱子出了什么事情,你这处也不好交代不是?”
沈忘心冷笑道:“交代?既然你要个交代,那我不妨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原本我是可以给你们把药抓全的,可你父母趁我不在,将我药柜里的药材糟蹋得乱七八糟,这便叫自绝生路。介于你家中人做下的丑事,我也不敢再看轻你们,之前的药材与诊疗费,一共三两银子,你先拿出来再说。”
“三两银子!”柱子爹脸色一变,顿时惊呼出声,“不就是发热,随便一副药就压下去了,用得着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你还嫌多,又为何巴巴地找上门来,求我们沈小大夫救你家儿子的命!”陈先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把一肚子的气都冲着柱子爹发了出来,“我告诉你,你父母不单只把药堂砸了,还把我爹打了一顿。我原本是不屑与你们计较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我就来和你们讨教讨教,要赔我爹多少银子才算好!”
“你胡说什么!我爹娘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打你爹!”柱子爹的脸色狰狞起来,大有陈先不拿出证据,他就奉陪到底的架势。
柱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紧紧拽住他爹的袖子不放。
沈忘心那边就向他要三两银子了,陈先这边如果还要赔偿,那他夫妻两人大半年的收入,岂不是都要没了!就算是自己爹妈真的打了老陈头,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的!
“不行,你们这是落井下石!”柱子爹大声嚷嚷,“沈小大夫是?你说的三两银子不给我算清楚了,我是绝对不会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