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的确是他的侄女。可今天早上就分了家了,眼看着和里正两人泪眼汪汪,就要互认爷孙了,还算什么亲侄女!
可张管家不知道是没察觉他的异样,还是已经察觉了却懒得理会,仍然往下说道:“说起沈小大夫,城里没一个不想一睹真容的。据说,连荣春堂的吕大夫,都被她比了下去,今早就被荣春堂辞退了。”
沈秀才一惊:“吕大夫?可是荣春堂的首座吕大夫?”
“那可不是。”张管家给了他一个眼神,在沈秀才看来有些揶揄的意思。
说起荣春堂的吕大夫,在余庆县里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县中但凡病重一些的人,没人不想让吕大夫经手看病的,可这吕大夫矜贵得很,不是数得上号的人物,脸面都不愿露一回。
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在医术上败在了沈忘心手下,还被荣春堂辞退了?
一时之间,沈秀才的脸色不大好看。
张管家哪里知道沈秀才家里的弯弯道道?本来想着道两句喜,没想到却热脸贴了冷屁股,脸上有些讪讪的,见到沈秀才调头就走,嘴上虽然没说什么,暗暗地啐了一声,却看到沈秀才向张员外的书房去了。
溪头村里,沈忘心跟着里正回到他家里。
里正的宅子是整个溪头村里数一数二的,别家的房子都是由黄泥塑起来的,但里正家的房子却是青石垒成的。泥塑的房子冬暖夏凉,虽然住着也舒服,但由于是泥木结构的,因此最怕大雨。一下起雨来,瓦片稍有些漏水,就会影响到房子里的木地板。
这次大雨邻近村子的,就有一些泥墙老房子塌了的,就连修补起来都不是很容易。
但青石房的造价贵,却不是每个人都负担得起的。所以,就连溪头村这样稍微富裕一些的村子,能住得上石头房子的,都没有几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