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恨自己一时因嫉妒蒙了眼,这才犯下这样的错误。这次之后,不说荣春堂首座的位置不保,就连荣春堂还留不留自己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刘小公子哭得越来越狠,刘县令一脚向吕大夫踹了过去,把他踢倒在地上。
吕大夫连连求饶,如今这副情形,就算刘县令踢死自己也是应该的,他连哭都不敢哭,只高声道:“快找沈小大夫,快找沈小大夫!如今这余庆县里,敢对在小儿喘症发作之时施针的,只有沈小大夫一人了!”
刘县令也没得空管其它的了,急忙令人备了一辆马车,和刘夫人亲自带着刘小公子,急急往溪头村驰去。
沈忘心睡得正香,只听外头大雨滂沱。她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乘着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海浪之中摇摇晃晃。
“沈小大夫,沈小大夫快醒醒……”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一双手在摇着她,还有一个有些耳熟的女声,在她耳边唤道。
她睁开眼一看,居然看见刘夫人面色焦急地坐在床沿上,轻轻地摇着自己。
沈忘心立刻跳了起来,问道:“刘夫人,您怎么到了这里来了?”
刘夫人连忙看了一眼身边的丫鬟,从她手里接过沈忘心穿回来那身月白色的衣裳,放到沈忘心面前:“沈小大夫,之前我家老夫人对您无理在先,我夫妻二人得知之后羞愤欲死。希望沈小大夫念在小儿无辜的份上,救救我可怜的孩子!”
“发生什么事情了?”沈忘心立刻穿好衣裳,下床穿了鞋子走出房间去。
夜已经很深了,可厅堂里沈家所有人都穿戴整齐站在那里,见到沈忘心出来之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沈忘心微微一愣,也顾不得他们,立刻跟着刘夫人走了出去。沈家大门外头停着一辆高大的马车,车下站着刘县令和溪头村的里正,还有几个沈府的丫鬟。
虽然说整个街上只有这么一辆马车,可沈忘心注意到几乎所有人家的灯都亮了,说不定都竖起耳朵一个个盯着这里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