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如羽张迅差不多已经从黄金之王的动作中领会到对方的意图。而正是因此,这位向来以冷静到几乎掌握了一切变化的王感到震惊。
“原来如此。”
他一直扶在剑上的手缓缓放下,“真是两个疯子。”
青之王权者如此评价他的同僚们。
虽然两位王权者简直像是在打哑谜,但羽张迅又岂是一般人,几乎是在三言两语间便洞悉了两位王权者的想法。
迦具都玄示所言的命运,大概是在这个横滨掉剑进而波及整个神奈川。。哦不,他在这里的话,大概是两人的剑同时坠落的命运。
但这句话并为对身为“命运”故事的主角的他所说,而是朝着命运的黄金之王所说。
因此与其说迦具都玄示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不如说他是在朝着黄金之王发出邀请。
[要来违抗命运吗?]
——类似与此。
而向来被命运所钟爱的孩子的选择昭然若示。
真是疯子啊。
他如此喟叹。
青之王权者的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迦具都玄示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羽张迅露出了年少时搞事前的微笑的场景,其可怕程度让与这家伙一个学校深知对方有多笑面虎的迦具都玄示下意识偏过头咳了一声。
顺着这个姿势迦具都玄示看向黄金之王,“时间要到了。”
他如此说道。
黄金之王略微颔首。
金色的圣域逐渐融入青与赤中,圣域与圣域的融合——或者说是对撞发出了激烈的动静,却又被似乎足以融合一切的金色所包容。
[命运]的力量是无法违抗的。
因此不论是暴力的赤还是守序的青,在命运的金色的渲染下都无法逃避。
更何况不论是青色的主人还是赤色的王权者都没有想要违抗的意思。
不如说这两位一只注定死亡的弟控一只披着和蔼外壳的腹黑,一个比一个想要挑战[命运]的权威。
而如果是为了违抗[命运]而接受[命运]的话,这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拒绝的事情。
但即使如此,当金色真正靠近并且融进赤与青的时候,空气中的力量开始了排斥与撕扯,如同要将这片空间撕裂开来一般的力量在横滨的上空博弈,瑰丽的金交融在炫目的青与赤之间,高大而宏伟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轻轻震动,剑身局部不断脱落,又被看似轻柔的金色托起在空中。
而在处于中心的黄金之王身周,却是狂风乍起。
突如其来的风围绕着王转起了圈,风将王的发丝吹起衣物吹动,在旋转中不断加快速度,不过半晌就形成了能够将成年人都撼动的小型飓风。
但黄金之王身处风眼之中,双脚如同贴在地皮中一般无法撼动。
而赤与青的剑崩坏的速度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大块小块的剑渣不断崩落,能量体在坠入地面前化作虚无。
迦具都玄示与羽张迅对视一眼,彼此都能够看到对方严重的担忧与气盛。
“喂,”迦具都玄示朝对面的死对头抬了抬下巴,“你可别输了啊。”
他身下的土地已经凹陷,无形的重力早在力与力的对撞开始时便施加于赤之王权者身上,若是化作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已经在着巨大的压力下苟延残喘。
但迦具都玄示只是哼了声,沉默地顶着巨大的压力。
不论是在他所看见的见鬼的“命运”中率先坠剑的人还是此时撺掇黄金之王违抗命运之人都是他迦具都玄示,因此当命运的力量施压时感受到最大压力的人也是他。
但想来佛系到咸鱼的迦具都玄示此时却少见的有斗志。
要说为为什么的话。
只要一闭上眼迦具都玄示都还能想起那副场景,他唯一的兄弟躺在少年人的怀中,血液自他的身体下流出蜿蜒了一地,而红棕发色的青年早已了无生机。
那曾是牵着他的衣角躲在他身后糯生生看着组员的、他的弟弟。
说实话。
这让他有点生气。
已经几乎低于地平面的迦具都玄示站起了身。羽张迅甚至能看到对方身上有某种无形的压力压着他试图扼住这个曾经被命运宠爱的王权者的脖颈。但即使如此,迦具都玄示依然风淡云轻地抬起了头。
他挺直身,双手插在兜中,自行昭然宛如就在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