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面前,身份本就不如自己喜欢。
在这件事中,她那个薄情寡义的四儿子确实没什么错,可又没那么对,真要告状,那也是一告一个准——
谁让他如此行事,很有些宠妾灭妻的嫌疑?
但四福晋来,德妃仍有些惊讶:她不会认为,自己会去管老四的后院吧?是她以往的态度表现得不够明显,让四福晋以为自己与四阿哥之间还有丁点儿母子之情,为了四阿哥的未来愿意提点他?
德妃面上带着笑,眼底却满是寒冰。
惠妃等人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四福晋行礼完毕,刚坐下,德妃便叹息着开口:“本宫听说弘晖生病,你竟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两天两夜不曾合眼?本宫虽知你慈母一片,可大阿哥若知道你为此累晕过去,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你以后也当注意才是。”
这便是将宝珠晕倒一事定性在照顾弘晖累晕上,不打算管了。
虽猜到德妃做法,可亲耳听到,李嬷嬷仍觉得难受:为四阿哥,也为自家福晋。
宝珠却笑了起来:“儿媳省得。只是这次求见额娘,却是为了另一件事。”
德妃在宫中沉浮几十年,一双眼睛早炼得跟火眼金睛似的,宝珠一笑,便觉得她有些怪异。但想到她是老四的福晋,便也懒得追问原由:“何事?”
宝珠叹气:“此次李氏与宋氏起了争执,被赶回来的四阿哥撞见,动了怒,竟将两位格格都禁了三月的足。这两人惹怒阿哥自然死不足惜,可这三月阿哥身边却无人伺候,儿媳无法,只得向额娘讨几个人。”
德妃双眼微眯,视线在宝珠身上流连。
宝珠却似没有察觉,脸上一片愁苦之色,贤良正妻的人设端得稳当。
德妃轻笑一声,暗道有趣。
这老四家的经此一遭,竟像是想明白了一般,整个人都通透了。
虽不知她这四儿媳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关子,但她敏锐地察觉到,宝珠对她对老四都没什么恶意,想了想,便允了她要求:“可是看中了本宫身边伺候的哪位丫头?”
宝珠在原主记忆中扒拉了一遍,没有半分客气的意思:“额娘身边伺候的流云黄绣便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