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气得把少爷差点打死,心疼太太被老太太磋磨,这才勉强答应了婚事。
奶奶性子好强,拖着病体替少爷操办婚事。
少爷成婚后,奶奶就撑不住病倒了,自那时候起,就得了血漏的毛病……
亏得大爷参茸燕窝,不吝钱财……”
张氏贾敏都哭了。
石梅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真是全家老小都喝杨氏的血,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她。
贾敏心疼杨氏,合着张氏搀扶着杨氏去了葳蕤轩安歇。
石梅这里越想越生气,让人叫了贾敬前来。
贾敬作揖:“给婶娘请安……”
话音落地,石梅顿时发作,劈头盖脸把贾敬臭骂一顿。
“安安安,我安个什么劲儿啊?
敬儿啊,我一直以为你才华满腹,雅量高致,谁知道我竟是看走眼。
我可真是没瞧出来,你这两榜进士,圣人学徒,竟然这样绝情绝义……”
贾敬有些糊涂,今日不是应邀过府养病的吗?
“婶娘……”
石梅根本不容他辩白:“孩子丢了你心疼,你媳妇不心疼啊?
你丢了差事,跟余将军反目,难道怪你媳妇不成?
养子不教父之过。
珍儿若品德兼有,凭谁天姿国色,他也不会犯糊涂。
杨氏对娘家偏袒太过是不对,可是她丢了孩子,多伤心,多遭罪啊,你不说好言相劝,竟然在她心里插刀。你男人的担当呢?你圣人的教化呢?都喂了狗了?”
石梅啪啦啪啦说了一车的话,累得口干舌燥。
想吃口茶。
石梅抬眼,丫头婆子一个也无,早跑的没影了。
却见贾赦一边趴在椅上,怂着个脑袋,顿时恼了。
“我也没打你也没骂你,做出个怂样子给谁看啊?没瞧见我口干舌燥,给我到杯茶来!
你说说,我养你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啊,连杯茶水也吃不上,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气死我算了……”
贾赦本来陪着贾敬来请安,因为腿脚不大灵便落后几步。
他刚进来,石梅已经骂上了。
贾赦进退维谷,眼睛一睃,悄悄摸到最边边起的椅上猫着去了。
不想,被他娘看个正着。
贾赦知道,他敢分辨,必得一顿臭骂。
贾赦赶紧起身,笑嘻嘻上前斟茶:“母亲,您喝茶,非是儿子没眼力,实在不好打断您老……”
贾敬自从石梅说出了孩子二字,就安静如鸡了。
这事儿他做的实在不对。
只是心里一直过不去那道坎儿。
若非杨氏内外不分,主次颠倒,一味偏帮娘家,就不会让杨家钻空子。
若是贾珍迎娶了余家的女儿,自己不会被逼辞职,杨氏的胎儿也不会丢。
余家的小姐贤惠又能干,中馈也不愁。
这乱糟糟的一切,都是因为杨氏糊涂拧不清。
再加上,贾敬厌恶儿子儿媳。
故而,根本不愿往内宅去。
他对杨氏倒也不是真正绝情,毕竟成婚多年,没有爱情有亲情。
可是,贾敬每每自我调适心态,想要跟杨氏推心置腹,杨家就会出来搞事。
这回听了石梅的劝解,带着杨氏到荣府养病,就是想缓和与杨氏的关系。
石梅这里吃了半杯茶,心气平了许多。
再瞧贾敬毕恭毕敬,最后一点怒气也消了。
石梅这时说道:“你也莫怪我性子急,说话直。
我实在是气不过,你一个大男人,放任别人欺负你媳妇,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不管不顾,你媳妇被人欺负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贾敬这回不认罪了,分辨道:“婶娘这是什么话,虽然是侄儿管理中馈,杨氏却是当家主母,这一点谁也不敢否认,怎么会有人欺负她呢?
您说侄儿冷淡杨氏侄儿不否认。
但是,侄儿敢保证,对杨氏各方面都没有苛刻过,就是府里奴婢,也没谁敢犯上作乱,婶娘别是弄错了?”
石梅一哼:“那我问你,你家那个大姑娘是怎么回事?”
贾敬道:“杨家送来给杨氏作伴的,说是杨家的表亲,我看不是什么正经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