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瑞秋对此并不关心。
因为现在还有比他所说的更让瑞秋觉得可怕的事情。
她抬眼瞄向前排倒车镜中的‘男人’——
他有着茂密的黑色短发,有着比例完美的身材,甚至还有着完美健康的肤质,他的脸颊处有着斑斑点点的雀斑,即使瑞秋有着密集恐惧症,却也不会被吓到,反倒还会觉得‘假如他有眼睛和鼻子的话,搭配上这样的肤质与雀斑,绝对是可以进军模特界。’
没错。
如果他有眼睛和鼻子。
派一个只有嘴巴,根本无法鉴定他是不是人类的生物来接送自己,看来是不想她通过知晓敌人的外貌并对他们进行控制。
瑞秋的猜测没错。
敌人已经掌握了她‘游戏机密’中最核心的内容。
在瑞秋努力应对敌方的时候,复仇者大厦的众人自然也没有闲着。
离开监控其实并不困难。
在发现自己被监控的同时,托尼就明白了对方监控他们所用的技术——
和他前年被copy走的那份信息搜集技术相关,因为复仇者大厦的安保系统是托尼亲自研究把控的,如果想要入侵复仇者大厦,可以,那就是采用他亲手研制出的监控系统。
难怪在那之后,他的每项新研制出的技术在发布时,总会有某一家科研公司发布有五成以上相似度的案例。
原来都是这些人在搞鬼。
不过,托尼当初在研制时,就预想到了假如被人窃取的可能,所以在其中又加入了限制,即若非代入配套的监听系统,则只能看到影像。
所以在监控系统失窃后,他的技术即使被人抄袭,也不过是五成多的相似度,因为他们听不到托尼对那些方案的核心设定。
可这次从瑞秋和洛基的表现看,对方不仅可以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连声音也可以检测到。
托尼推测,这应该就是上次爆炸之后,由瑞秋做切入口,带回来的——
因为每个人在重新进复仇者大厦时,都会进行异物检测,只有瑞秋因为状态不佳,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在她恢复身体状况后,也没有人想过要让她补查。
联想到了这些,就足够了。
因为躲过他们的监控并不难,只要洛基使用幻术便可以。
最困难的是对敌方进行定位,不过这一点,托尼在刚刚已经解决了。
“把过去一年内,所有生产过和斯塔克产业新研制的产品有五成以上重合度的公司统计出来,”在前往新基地的路上,托尼便向ai助手下达了指令,看着屏幕上无数数据扫描整理,他和车内后排的众人解释,“我觉得对方就是这其中一家公司的负责人。”
“嗯。”在等待的过程中,史蒂夫询问了某个挤在角落的神明,“既然你的幻术已经强大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在发觉瑞秋被监控后,不和她互换身份,顶替她去见那些人?”
虽然瑞秋的能力不错,但从各个角度去考量,绝对都是由洛基去赴约更佳。
洛基十分轻蔑地看了史蒂夫一眼:“当然是有我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他摆出一副懒得和这些人多废话的模样,撇开头,看向窗外,这的确给史蒂夫造成了一种是否自己有什么还没考量到的错觉。
但事实上,连洛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总之瑞秋拒绝了,所以他就不会这样去做,床上不给对方反抗机会的男人,在床下却是意外的尊重对方的意见。
他不会觉得瑞秋只是个人类,不会因为她不听自己的话而生气。
正相反,洛基觉得瑞秋做任何事都有她的道理,即使和他选择不同,那也只是证明她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而已。
但要保证瑞秋的安全,所以洛基为瑞秋戴上了一个透明的胸针:它佩戴简单,不容易掉落丢失,又因为是透明的所以根本不会被敌人察觉——
虽然这个胸针在设计的最初并不是为了作战使用,透明只是出于怕佩戴上后与衣服不搭的尴尬。
而这个胸针必须佩戴的原因,是因为它在阿斯加德里的含义类似于中庭人的对戒,一般在结婚时为互相佩戴;但它比对戒更实用,夫妻双方可以靠着这枚透明胸针对彼此进行追踪定位,在会全面暴露的前提下,只要你佩戴上它则代表你愿意为另一半保持忠诚。
可是这项安保系统在一分钟前忽然失灵了,它在某个地点闪烁了几下,就彻底消失了,从那一刻起,洛基的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糟。
“结果出来了。”托尼转头对着洛基说道。
“嗯,有符合她现在位置地点的吗?”洛基问。
“这些企业的地点倒是的确都在瑞秋最后一次出现的位置附近,可……”娜塔莎对结果并不满意,她的眉头随着对地图的探索而越皱越深,“怎么会每一家企业和那个位置的距离都很相似,误差不超过两公里。”
“那岂不是无法排除,我们难道需要挨家挨户地寻查吗?”旺达问的正是关键,“可我们怎么判断先去那一家企业,后去那一家企业?现在时间争分夺秒,哪怕只是一个先后顺序不对,瑞秋就可能发生危险。”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一家一家地去实地排查。”史蒂夫坚决地摇了摇头,他问托尼,“你对这些企业最为熟悉,你能够从中排查掉一些混淆视听的吗?我觉得瑞秋的追踪器在这个地点消失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是对方有意为之,想要混淆我们。”
让他们即使真的侥幸逃离了控制,也无法在第一时间追到瑞秋,这样就不能阻止他们即将要办的要事。
“可以。”托尼的回答让大家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彻底呼出,就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我可以将这些全部排除掉,这些公司没有任何一家会是瑞秋要去的地方。”
“解释,说清楚!”洛基的眼里闪着危险的光。
谁不是关心则乱,没有人在这种时候纠结洛基的态度不好,托尼一边拿笔画着地图,一边和他们解释道:“我在佩珀的资料库中迅速留恋了一遍,这些公司的财力、历史、技术人才,在我看来,都不足以支撑起这样一场阴谋的消费,就算他们有什么惊天的目的,即使这次达成了,他们也消化不了胜利的果实。”
“所以我的推测是,这不过是他们用来拖延时间的饵,这场局应该布下了有一段时间了,连这些公司盗取我的设计成果也不是巧合,应该是同一个势力在分别向他们提供这些‘好处’,目的不过是为了增加今天、此时此刻,我们对于那些地点会是瑞秋所去之处的可能性。”
这样解释的确很合理。
可……那瑞秋会去哪里呢?
“难道我们现在又是毫无头绪了吗?”这是洛基最不想问的话,但偏偏又不得不问。
“不,虽然看上去是将所有可能性都消灭了,但其实真的只是缩小了范围而已。”托尼的五指按在悬浮投影上不住地做握拳又伸展开来的动作,地图越来越小,人们发现那些公司正如托尼所说的那样,围绕在瑞秋位置的周边,组成了一个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