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还是你把腿上割下一块肉下来。这样给我皇兄做药引才有效果,不是吗?”
温玉菡听了这话,看了看妺妩眼中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嘴唇都在发抖。
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我、我、我”了半天,温玉菡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此时,温玉菡红了眼眶,一边含着泪珠,一边做足了柔弱的姿态。
她期期艾艾地看向身后那些年轻的朝臣们,试图引起他们的怜悯之心:
“年将军,王大人,您觉得呢?”
刚才本来打算上前将人手中匕首夺下,以免这姑娘做傻事的年将军,听着妺妩如流水般动听的声音,一颗心早已偏得离家出走了。
于是,他跟着附和道:
“臣觉得公主殿下说的对。”
“殿下说的对!”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听完这话,眼前早已惊诧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被这些男人背叛了的温玉菡,和那些沉默着看戏的大臣们,都目瞪口呆头脑发蒙——
他们完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个道理?
而鬼扯了一堆药引该割多一些才能救人的偏心年将军,早已看不到温玉菡拼了命的眼神暗示了。
本来吧,他原先一开始还挺可怜这个脑子不好使的美貌姑娘。
可是殿下一来,这脑子不好使的姑娘在殿下那般倾国姿容的对比下,就硬生生变成了一个路人甲。
还是一个又蠢又长相平平的路人甲。
此时,“又蠢又长相平平的路人甲”温玉菡,眼泪都已到了眼眶边,却硬生生被他们这些话给吓了回去。
妺妩看她犹犹豫豫地样子,已经是半点耐心都无,便开口说道:
“怎么,你不愿意?
明明是你刚刚说的,要割肉做药引,让本宫和各位大臣们好生感动了一番呢。
可现在,本宫不过让你稍微多割一些为陛下治病,你便不愿意了?
你这可不仅是欺君之罪,而且还是对陛下不忠哦。”
温玉菡此刻进退两难,已经几乎被逼的神思恍惚了。
她看着那咣当一声,被扔到她面前的长剑,腿一软,便绝望地坐到了地上。
“殿下这话真是荒唐!人常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我女儿愿意割肉为陛下献忠心,又怎能以大小来衡量呢?
公主一介妇人不懂事,你们这些臣子怎能也跟着胡闹?”
说这话的便是匆匆赶来的内阁之首,温玉菡的父亲温阁老。
内阁之中,温阁老以做谏官耿直而出名。
而作为谏官,话说的越难听,对他人批评的越重,反而越能在读书人之间留个好名声。
也正是为了名声,历朝历代许多皇帝即使气的跳脚,也不敢对谏官如何。
生怕在史书上落下一个不纳谏的昏君名声。
正因如此,这位温阁老骂的声音越大,反而门下的门徒官员却越来越多。
妺妩听着他这话,看着他对着自己拱手行礼,却丝毫没有半分恭敬的语气。
她眼尾一勾,便笑了出来。
她一介妇人不懂事?
哦,那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做个懂事的公主了呢。
妺妩索性便更加肆无忌惮了:
“温阁老说的真好,本宫的确不懂事。
本宫只觉得,若是温玉菡割了一小块肉没有让皇兄好转,而本宫担心皇兄病情又心急如焚。
本宫怕自己会一不小心,不懂事地治她个大不敬之罪呢!”
“就是,阁老您怎能指责公主!真是过分了。”
年小将军早就看不惯这帮老头子文臣了。
一个个都只会指手画脚却又不干正事。
再加上昨夜里,他都已经梦到抱着公主美人穿着衣服在榻上滚来滚去,自然就忍不住开口维护。
一个是糟心丑老头子,一个是自己八字还没两撇的又仙又美梦中未婚妻。
年将军当然就开始跟温阁老杠上了。
他这一张口,妺妩在一旁居然都没地儿插话,只能闲的在一旁剥松子吃。
啧啧啧,难怪陛下器重他呢。
这位小将军虽说是武将,可是嘴炮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