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级尊辈早已刻在了这些女人心里,即使是太子做出了如此出格之事,她们也一个个不敢出声质疑,更不敢抬头去看。

然而只有穿越而来毫无等级畏惧的宁梅梅,虽随着众人跪下,她却想了想后,依旧不服气开口:

“我万万不敢指责您,只是怕您也是受了这狐媚子的诱惑。

还请殿下好好想想,当日那小公爷出现在这贱人房中,可见她不是什么良家妇人。

殿下可万不能包庇这样的狐狸精!”

这话说完,营帐之内一时静悄悄的,再无声息。

那些刚刚因为好奇而一直要往前挤、此刻离的太子有些近的小姐们,甚至还听到了妺妩唇间发出的轻微响动声。

她们一个个只觉得三观尽碎,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瞪的老大,却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们想死个明白行吗?

小姐们好奇的心里痒痒,夫人们则是都记恨上了这宁梅梅。

这人什么毛病啊?

就算太子当中扔开披在妺妩身上的衣服,真的给她们来个比小公爷还厉害的展示课,她们难道还能说什么不成?

宁梅梅脑子有病,主动往刀尖上去撞,那也不能拖着她们啊!

容霁听着宁梅梅这话,握着那灯烛的手紧了紧。

他眼眸深深,看着这张口闭口骂着贱人的宁梅梅,把妺妩身上的那衣袍直接扔了下来:

“孤此刻还真是觉得,仁者见之仁,智者见之智,万人自有那万人相。”

本来秉着呼吸觉得要凉凉了的女眷们,听着太子在带着怒火的声音,索性破罐破摔了——

左右最差逃不过被灭口,还不如满足下她们此刻这抓耳挠腮的好奇心呢。

女眷们这才小心翼翼,好奇抬眼去看。

然后她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宁梅梅说的银乱吗?

当她们没有眼睛吗?

看着妺妩那唇角染着的血迹,夫人们一个个都瞪着宁梅梅,无语了。

这特么哪里是什么不可说,明明就是正经的吸毒救人好嘛。

哎哟喂,能把救人说的如此不堪,没点本事还真是做不到啊。

随着女眷们把头抬起来,她们这才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

太子的手臂上有两个深深的牙印,周围还带着些青黑,明显是被蛇咬了。

而妺妩唇上那黑血,便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女眷们一边觉得这下凉不了而终于放下了心。

一边却又看着刚刚最率先冲在最前方,还胆敢质疑太子的宁梅梅,眼色都不善了。

这女人不仅是脑子犯浑。

这简直是眼睛脑子没一处能用的啊。

这种只会拖后腿的废物东西,也不知道那永安侯侯爷究竟是怎么看上的?

要给了她们,恐怕让她做条看门狗都要嫌弃呢。

而此时才终于慌慌张张起身跑入营帐之中的翠竹,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想到刚刚太子殿下的话。

太子是差点就没有明说“银者见银”了吧?

翠竹捂着嘴不敢笑,痛并快乐地肩膀都在抖。

正当翠竹忍得十分辛苦的时候,才听着太子接着沉着脸说道:

“刚刚在林中,孤不小心被蛇咬了。

多亏是景夫人相救,将孤搀扶到了她帐中做了处理。

索性这蛇毒性不大,孤这才开得了口。

不然,此时孤是不是就是奸夫,和你口中的贱妇一起沉塘了?”

这人言可畏啊。墙倒众人推,孤现在可真是见识了。”

女眷们一听这话,心想她们哪敢做推太子这高墙啊!

这高墙塌不塌的了是一回事,就是真塌了,首先就得砸死听墙角的她们。

于是,众人立马都做了太子的墙头草。

转头就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愤愤谴责这带她们来的宁梅梅不安好心,还以下犯上。

她们喜欢看热闹而已,又没想真把命搭上去。

哪像这宁梅梅,一个医女,究竟谁给了她勇气,胆敢向着太子殿下勇往直前向前冲?

众女你一句我一句,纷纷谴责这宁梅梅造谣胡说实在可恶,该狠狠惩罚。

“既然众夫人们也觉得如此,宁梅梅嫉妒自己主母,暗中造谣。甚至还敢冲撞孤。

数罪当罚,拖出去,当着众人的面打六十大板。

你们也都出去好好看着,免得下次和她一样头脑不清醒犯浑。”

“不!我没看错,是你们,就是你们偷情!”

刚刚看着眼前这一切反应不过来的宁梅梅,此时听着这话才突然醒悟——

明明她刚刚亲耳听着这两人缠绵地进了房,怎么现在却变成救人了?

定是这妺妩陷害她的奸计!

而此时,才漱了口茶水的妺妩施施然起身,正拿着帕子擦了擦血迹,瞥了一眼那被侍卫拖出去的宁梅梅。

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躺赢的感觉也是怪没劲的呢。

妺妩有些无趣,索性就在屋里听外面的响动。

外面结结实实打板子的声音,让宁梅梅从口出狂言到嘶声哀嚎,最后才没了动静。

大气都不敢出的女眷们,这才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在屋外告退离开。

看着那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宁梅梅,各个府上的夫人小姐们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反而一个都捏着鼻子绕着她走。

她们各个都忍着气,恨不得能放下高贵来啐她一口。

反正无论这日后永安侯府和宁梅梅再给她们什么铺子牟利的好处,她们也绝不会在和他们有任何来往了。

她们算是看明白了,和傻子在一块最多看戏。

可是要是和这脑子被毒过结果眼睛还瞎的人在一起,那可真是要命啊!

等宁梅梅被打完板子,容霁淡淡地让人把她送给汪沙看着办后,太医这才跟着来了。

太医看着没什么大碍,留下药便被容霁挥挥手退下了。

此时,外面灯火通明,营帐外围了几层侍卫。

先前外边无人的时候,容霁还让妺妩含着帕子暗中偷人。

然而此刻,在外面如此多人的境况之下,容霁却干脆胆大到在这帐子里明着将人留下,揽过来抱着手底掐弄。

美人瞬间软了腰身,手指尖的白色绷带险些都要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