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之后,沈葭让人将那些衣裙首饰送到院里后,让秋叶帮她打伞,去了另一处院落。
里面住着的是沈葭一母同胞的弟弟沈乐安。
沈乐安今年五岁,但是这段时间以来,身体越发得弱了,时常需要卧床休养。因而,一日三餐,基本都是由人送到他的院子里。学业也暂时被搁置下来。
小院幽谧僻静,脚步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沈葭跟院里的丫鬟侍卫点头示意,将灯笼挂到门上后,轻轻地推开房门。
一进门,就将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纱帐里钻出,迈着小短腿,欢快地朝她奔过来,嘴里还糯糯地喊着“姐姐,真的是你吗?”
小孩子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幼嫩的脸庞,跟白豆腐一样。
看到姐姐回来,他兴奋地扑进沈葭的怀里。
“我要幸福到晕过去了。”
沈葭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看了下他身上单薄的寝衣,还有没穿鞋的脚,柔声道:“安安听话,先回去躺好。”
沈乐安听话地回去躺好。
“把手伸出来。”沈葭将被子往上扯一点,不让他着凉。
沈乐安又是乖乖地伸出自己的小手,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沈葭。
沈葭悉心为他把脉。
她的眉心不由自主地拧紧。
再打开她拿到手的药方后,她的眼里漂浮了些许碎冰。
果然如此。
沈湘母女故意往沈乐安的饭食里加了料。这种料对生命不会有威胁,但是会让身体越来越虚弱。
而大夫给沈乐安开的药方,也是治标不治本的。
沈葭的手渐渐缩紧,药方被她揉成了一团。
原著的重点是突出男女主的非比寻常,对沈乐安这个小朋友着墨甚少。
但跟他有关的重要节点,她还是知道的。
沈乐安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在许多方面都很吃力,武安侯自然对这个嫡子也有些失望。
而张氏的远方侄子徐子墨逐渐得了他的欢心。徐子墨被过继到张氏名下后,借着武安侯府,以及薛仁钺的助力,在仕途上一路坦荡,最终,继承了侯府的爵位。
沈湘始终将沈乐安当成一个隐患,在嫁给薛仁钺后,干脆将沈乐安放到城郊的庄子里,美其名曰养病,实为幽禁。
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沈湘居然也能那么残忍。
“安安把眼睛闭上,姐姐要帮你扎针,可能会有点疼。”
沈葭打算先用金针,为沈乐安疏通经脉,再开药方,帮助他调养身体。
“姐姐,我不怕疼,可以不闭眼睛的。”沈乐安扬起小脑袋,学着大人的样子说:“夫子说,男子汉是不会怕疼的。安安以后要当男子汉,保护姐姐,不能怕疼。”
沈葭被他的话逗笑了,又有些心酸。
“你还记得夫子说的话啊?”
“当然了,夫子交代的功课,我都没落下。白天身体舒服的时候,我都会起来温习一遍。”说着,沈乐安还骄傲地指了桌案上的一沓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