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八、讨厌吗?明明是欢喜

陈大当家左右瞟瞟后,压低声音,“周老爷子,实话跟您说,我这几年呢,一直不敢扩大周氏商行,所以在银庄存了些银子。我今天来找您,是想找您投资来了。”

“投资?投什么资?怎么投资法?”周老爷子心中一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您看现在周氏商行在您的领导下,地位早就不一般,跟着您啊,肯定是前途无限!所以我想将银子投到您商行名下,到时候按股份,每年享受点分成就成了。”

周老爷子呵呵道:“这看来您这存下的银子,数量不少啊。”

陈大当家跟着呵呵陪笑,“我这里不过一百万两,我认识的几个朋友,他们存的才多。如今世道不安稳,大家不敢乱投资,放在这银庄里啊,也觉得不安心,知道我跟您有两分交情,所以才托我来跟您开这个口。”

周老爷子心中暗潮涌动,面上却依然平静,“陈大当家啊,这一百万两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八辈子也赚不到的银子,可对于如今的周氏商行来说,只怕连一分也占不到。”

陈大当家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是小数目,我朋友有些一千万两的都有。”

一个朋友一千万两,几个可不是几千万两?周老爷子的心里像煮开的水般沸腾开了。

周氏商行所有资产加起来是很可观,可成晟要的是真金白银,不是不能动用的资产。倘若让这些人入股,恰恰能提供周氏现在最缺的白花花的现银。

周老爷子在心里大概算了笔账,若是将周氏商行二三成左右的股份折成银子,所能换到手的白银,那是相当震惊。

这一方面又可以满足成晟的需求,另一方面可以用来扩大周氏商行,到时候周氏更大了,赚的银子便会更多,基本上足以应付成晟。

周老爷子心里乐开了花,面上仍强装一副看在咱们熟人份上我才帮你一把的神情,“陈大当家啊,咱们两家商行虽交往不深,但认识时间颇长,看在你去世的陈老爷子份上,老夫就应下了。”

陈大当家大喜,“谢谢周老爷子,谢谢周老爷子。”

于是周氏商行,为了满足成晟对银子的需求,开始变卖周氏股份,从开始的二成到三成到四成。

原本周老爷子订下的要求是,最多出卖不超过三成的股份。

可这口子一打开,怎么抑得住?

那些暗中得到风声的人,用尽手段贿赂周老爷子身边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包括送茶水的小厮。

最后面对着大把大把送上门的银子,周老爷子的底线一退再退,到如今已卖出了四成九。

不过周老爷子死死咬住最后一关,坚决不肯再卖了。

一旦过了五成,他担心倘若有人有心搞周氏的鬼,将那些小股东联合起来,那他周家对周氏商行的话事权就会被剥夺。

周老爷子几个儿子都说他太多心了,现在他周家是皇亲国戚,周妃育有二皇子,别人巴结都来不及,还敢搞周氏的鬼?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

但周老爷子坚定地守住最后一关,不肯退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夫绝不能冒这个险,否则老夫无颜面对周氏列祖列宗!”

吕小云与程天和这次过来的目的,便是要攻破周氏最后的底线。

莫安生将周氏商行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有吕小云和程天和过来,她不担心周氏的问题。

倒是沈家那边,需要尽快行动了,“春兰,帮我留意一下沈夫人的动静。”

“是,小姐。”

两天后,八月十五的晚上,大明皇宫热闹非凡。

成晟曾提议让莫安生露露脸,莫安生拒绝了,“圣上,您才刚登基,民女不过一民间女子身份,就这样出现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只怕会让圣上您让人抓住把柄。”

成晟顺势应下了。

莫安生心里冷笑不止,她很清楚成晟不过随口说说,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带个平民女子回宫,跟将这没有身份的平民女子,介绍给满朝文武认识,那可是两个性质,前者不过是风流事一桩,后者却有太多政治含义在里面。

若不是莫安生早答应了夜九歌今晚两人一起过,她其实蛮想答应成晟的提议,看看成晟如何反口拒绝她。

晚膳过后,天黑下来,皇宫里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当月儿升到半空时,夜九歌来了。

“九哥。”因为中秋,也因为这两日都没跟夜九歌好好聚过,莫安生特意换了一身衣裳,化了个妆,用心装扮了一番。

她一袭湘妃色曳地长裙,腰身系着银红色的丝带,亭亭玉立地倚在门边,对着夜九歌微笑。

明亮的月光映在她身上,周身笼着一层淡淡的光,像天上下凡来的仙子。

她在夜九歌眼中如仙人,在莫安生眼中,今晚露出真容的夜九歌,何尝不像从天而降,踩着七彩祥云,向她大踏步而来的神将。

他的眼神热烈过夏天正午的太阳,像团火一样包围着莫安生。

莫安生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已经晕呼呼了。

“阿安。”夜九歌走到莫安生面前,眼神灼灼,声音动听如琴弦,还带着颤音。

莫安生个子长高了不少,然而还是只到他下巴往上一点点。

这样的挨近的姿势,夜九歌眼角余光能瞟到莫安生故意拉低的领口衣襟下诱人的风景。

他喉头滑动,声音暗哑,“又不听话了?”

莫安生眼光闪烁,笑靥如花,说什么大实话嘛,“九哥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亲昵挽住他的胳膊,微仰着莹白小脸,“咱们去赏月。”

夜九歌取笑道:“你故意穿成这样,九哥哪有心情赏月?”

“九哥。”莫安生不满地撒娇。

夜九歌低头在她耳边道:“赏月的地方没外人吧?”

莫安生耳朵一热,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夜九歌咧开嘴,“走吧。”

赏月的地方在院子里一处高亭,坐在上面,不只能赏月,还能看到半个皇宫的远景。

两人第一次来,都对这里挺满意的。

亭内的石桌上摆了一壶酒,几盘小菜水果,一盘月饼,不过却只有一个酒杯,一双筷子。

夜九歌笑道:“甚得我心!回头好好赏赏春兰春草两姐妹。”

莫安生故意跟他抬杠,“你想哪去了,九哥,她们这是怕被人发现。你想想,我一个人赏月,要是有两个杯子,可不好解释了。”

“说的是。”夜九歌点点头,一个大力将莫安生拉到他腿上,“九哥觉得这凳子也应该只有一张才对。”

莫安生被他紧搂在怀中,佯装挣扎了两下后,顺势倒在夜九歌怀里。

夜风习习,吹去了白天的燥热,两人就这样粘在一起,也不觉得热。

莫安生倒了一杯酒,“九哥,今儿是中秋,我敬你一杯。”

夜九歌想起上次在北夜莫安生被他灌醉的事情,不敢让她喝,伸手接过酒杯,“九哥喝一半,你喝一半。”

说是一半,他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得只剩下几滴。

莫安生喝得不过瘾,又连倒两三杯,可每次只能喝到一点点。

她还想倒酒,夜九歌按住她的手,“真想快点回到北夜,到时候咱们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他说后面那句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莫安生的红唇,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只可惜现在在大明皇宫,他连亲都不敢亲一下,就怕忍不住留下痕迹,被成晟怀疑。

莫安生咯咯大笑,捧着他的脸,在他左右脸上吧唧吧唧几口,“以后回了北夜,九哥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什么时候亲就什么时候亲如何?”

夜九歌双眉微挑,“这可是你说的,说话要算数!到时候可别又哭着求饶。”

莫安生脸一热,轻轻捶他,“我什么时候哭着求饶了?”

“没有吗?”夜九歌邪气轻笑,大手开始不老实,沿着腰身上下滑动,“要不现在试试?”

莫安生浑身触电一般,忍不住抓住他的手,“别,在外面呢。”

“怕什么,你不是都将人支开了吗?”夜九歌的手继续游走。

莫安生白他一眼,“什么我支开的,你的人还用我支开?一个个猴精猴精的,不用开口就跑了个没影。”

夜九歌轻轻一笑,手下或轻或重,“不猴精,怎么能成为咱们的人?”

莫安生呼吸开始急促,夜九歌火热的唇,轻触她耳珠子,调笑道:“阿安,这么快就受不住了,要是受不住,跟九哥求个饶,说不定九哥今晚就放过你了。”

“谁说…的,我…好得很…,啊,讨厌。”莫安生一声轻呼,原来夜九歌的手,不知何时从罗裙下面探了进去。

“讨厌吗?讨厌吗?真的讨厌吗?明明是欢喜。”他双手齐用,惹得莫安生惊呼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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