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相对于团长那边,她这里没有一点对上的资本,以卵击石不可取的。
钱宝红为此神情低落,强颜欢笑地跟着大部队被送回了文工团,丧了一个晚上,等到第二天才好不容易收拾起心情。
那些压在枕头下的其他几个本子被她锁紧了小柜子里,不打算再拿去给团长了。
反正给了也是白给,对方既然能做出莫名顶替的事情,那么以后想因此而受他们的照顾什么的估计也是妄想,她又何必再去做白工,没得憋屈。
第二天晚上的时间,卫斯年过来了。
寿宴那天,两方都忙的要命,根本没有闲暇时间见面,这不刚一结束,卫斯年就趁着有假跑过来看望对象。
经过这段时间,他也算看出来了,对象有点不喜欢过去他那边,所以他只能尽量抽时间过来看看她,总得有人多迈出一步积极培养感情吧,不然对象关系还怎么谈下去,早晚得散啊,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钱宝红被叫出来的时候,见到那人又在大门外熟悉的地方等着,身形挺拔又伟岸,双目遥遥注视着这方,见她出来顿时像是雕像一般动了。
不知为何,她为此心头一悸,有种淡淡的委屈感从心底蔓延上来。
“你怎么来了?”她跑到跟前小声问。
卫斯年淡笑了下,回道,“我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本是照常的一问,但下一刻他就明显看到对象的神色变了变,虽然很轻微,随后就被她掩饰过去了,但谁让卫斯年眼神好呢,还是看出来了。
“发生什么了?”不等钱宝红回答,卫斯年神情慎重地重新问。
钱宝红摇摇头只说没什么,在男人目光的注视下撇过头,有些不想多提。
卫斯年没再追问,而是拉上她走上白桦树小道,从头走到尾,两人默默无言,却有祥和融洽的氛围淡淡缭绕。
走到小路尽头,借着大树的遮挡,男人将女人抱在怀里拍了拍。
“是不是受委屈了,我是你对象,跟我说说好不好?”卫斯年松缓着神色轻声问,面上虽说还是冷着,但已是他极尽的温柔。
钱宝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被如此小心翼翼地关心着,那点莫名升起来的小情绪不禁淡去了点。
她抬头观望了下四周,大路上还有人在行走过往。
防止旁人看到他们现在的情形,她先推开了抱住她的人。
卫斯年看她平复下来,顺势放开手,两人面对面,他给她挽了挽被风吹散的碎发,神情愈加温柔。
铁血冷漠的人一旦温柔下来,那感染力度不是一般的强烈。
钱宝红在不知不觉中就放开了心神,将前因后果交待的一清二楚,等她反应过来时,该说的不该说的差不多都吐露出去了。
好在她讲的只是关于那个剧目本子的,其他的事情没多提及。
“也就是说昨天出风采的那个节目是你写出来的,但是被团长他们昧下了?”卫斯年最后总结道。
钱宝红点头,感觉自己像是告状似的,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是我识人不清太大意了,以为团长那么好说话会是正派的人。”
谁知道对方会做出那样的事,直接把本子算在自个儿老婆头上了,白得一份功劳,肯定嘴巴都乐歪了吧,遇到她这个傻白甜,还是自己凑上去的。
也怪她太想当然,怎么不多考虑考虑,能在手底下纵着那么个劣迹斑斑的副团长,团长会是什么好货色吗。
即便没有马建军的色魔行径,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卫斯年听后皱起眉头,神色明显地凌厉起来,不过他仍记得温和地安抚对象。
“这事已经在领导那里定性,倒是不好闹开。”
闹开了不说能不能讨回公道,还会把人得罪了,得罪团长那边不怕,但若是因此扫了那位过寿大领导的颜面,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收场了,完全弊大于利。
钱宝红也知道这点,所以刚才并没想和他说,只是被看出异样,又经受不住美色当前的考验,才秃噜了嘴讲出来。
“你听听就好,这回算了,我以后注意点不做这样的事了。”看卫斯年沉思着有想帮忙的意思,她赶紧扯了扯他衣角表明态度。
敌方太强,还牵扯大佬,她势弱只能先苟着了。
团长夫妻那里估计也是看她人单力薄,即使吃了亏也没找头,所以才那么明目张胆地将她的劳动成果直接据为己用,得了好一场机缘。
毕竟部队大佬的马屁可不好拍,团长夫妻能凭借一个节目搭上对方的线,单单一句表扬就能让他们以后多上不少的方便。
虽然钱宝红不是肯轻易吃亏的人,但谁让形势比人强呢。
她也没办法,就当肉包子打狗了。
吃一堑长一智,只希望她以后再做什么考虑全面点。
然而卫斯年的架势瞧着却不像是就此罢休的样子,看着对象被人骗后伤心难过,他怎么也得管一管这件事,不说找回场子讨回公道,最起码的补偿得有吧,不然他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钱宝红的意思是息事宁人,并不知道自家对象的打算。
而卫斯年在没为她收回些利益前也没多承诺什么,以免白欢喜一场。
两人站在树后悄悄话说上片刻,钱宝红经过卫斯年的一通温声安慰,心情好上许多,已经差不多将那件事放下了。
忘记不可能,只是在没能力前压在心底,等到哪一天翻身做主了她再扒拉出来算算账。
钱宝红一旦想通之后也看得开,为了别人做下的乌糟事而让自己斤斤计较耿耿于怀地难受,是很不值当的行为,她才不会那么干。
因此没到一会儿,她就重新高兴了起来。
毕竟还有人记得来看望她,还充当了一次垃圾桶,倾倒完烦恼得到安慰的她现下再好不过。
卫斯年见此同样舒展了皱起的眉眼,只有眼眸深处残留着一抹冷厉。
散完步,之后他们又去文工团的食堂吃了顿晚饭,因为食堂里的晚饭十分简单,也没甚好吃的,草草填饱肚子后他们就出来了。
钱宝红让卫斯年在院里等着,她去宿舍把最近做出的几间贴身衣裳用包袱皮包好拿出来,叫他带回去试着穿。
卫斯年欣然接下,走前又要将身上的钱票塞给对象。
“你都给我了,自己花什么?”钱宝红不愿意再要。
实话讲,自从摸到兜售小空间粮食的门道,她手上就没缺过这些花用了,只不过因为考虑到以后的问题,她大都将其换成了东西屯进空间了,留下的不算太多但也够花。
而卫斯年拿给她的,他不说,钱宝红也知道,左不过是他的津贴之类。
她不愿意收下,但卫斯年坚持,“我在部队管吃管住,还有你给做的衣裳和军装穿,哪里用到钱票的地方,都给你花吧,过期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