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料之中的事。
卫斯年虽然不想和钱宝幺分开,但是谁让他选了这条路呢,而且还像岳父母做了保证,不干出人样怕是不能真正的抱得佳人归。
如此,他更应该努力了。
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想去四方,只想进部队后好好攒军功,以便早日回来娶媳妇随军。
临走之前,是钱母带着钱宝幺帮他准备的行李,殷殷叮嘱个不停。
挣军功重要,但小命更重要,她可不想小闺女还没出嫁就守了寡,更不想好好的小伙子突然就牺牲了。
卫斯年老实地听着,连连点头保证。
即便再依依不舍,分别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钱宝幺亲自将卫斯年送上车,把打包的行李递给他,最后撇过脸小声说,“你要好好回来,不然……不然我就嫁给别人了。”
卫斯年听不得这话,顾不得在场那么多人,猛地一把将她抱紧,许久才放开。
这时候他很庆幸办过订婚酒,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偶尔当众抱一下也没关系,不然这场告别还不知要如何煎熬。
“等我回来!”
留下最后一句话,卫斯年随着载人的军车遥遥远去,直至变成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送行的人群在村口停留了一会儿,等到彻底不见了车屁股的影子,大家才感叹着往回走,回去该忙什么还忙什么。
少了几个人,日子也不能不过了是吧。
三里村的平静生活照常进行,不同的是村里再也没有村霸的身影,惯爱四处游荡的那群小伙伴也解散了,各回各家干活去。
眨眼间一段时间过去,一层秋雨一层凉,深秋和初冬的寒霜悄然双至。
就在村民们囤积木柴炭火准备开始一年一度的猫冬之时,三里村的平静又被一队外来的人打破了。
这次人家来不是征兵的,而是做调查,说是什么新农业模式调查小组,上头专门派下来查看他们合作社运行成果的。
村民们也不懂这个,都是村长通知大家这件事时透出的情况。
那队人足有十几二十个,来到这边拜访了村长家后就在村里空闲的房子住下了,吃饭什么的由村长自主安排,他们给钱付账,不占老百姓一点便宜。
就这一点,让排外警惕的众人顿时生出一些好感。
但是明眼的人,比如村长、钱宝幺等人则暗暗观察着,想看看对方到底打着什么目的。
毕竟他们村的合作社才建立多久,成果也只是一季的庄稼,而现在正值将要入冬之际,地里的庄稼不过一些补种的蔬菜而已,还正要收起来,除了各家的粮穴真没啥可验收作证的,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来看的什么。
不管他们多么疑惑不解,调查小组在入住村里的第二天就活动开了。
那些人开始挨家挨户地上门谈话,瞧上一瞧今年新收粮食、问一问生活过的称不称意等等,顺便非常亲民地和大家伙拉拉家常唠唠嗑,引得众人纷纷放下警惕心和戒备,不到片刻就无话不谈,恨不得将老底掀干净。
期间钱二根家也没逃过,钱宝幺当时和钱母一起接待了调查小组的人,表现的跟一般小年轻没什么区别。
对方上门来像是早有所准备,就如同村里人传出的那样,进门先拉起了家常,降低钱母等人的警惕心,让他们放下戒备好套话。
这是钱宝幺所看到的画面,只不过人家想套路她时,被她蒙混过去了。
有钱家小闺女这层身份壳子在,山上也有茅草屋作证,她的经历无可指摘,倒是不怎么引起对方的特别注意。
这么一场下来,钱宝幺真以为对方是来调查合作社运行成果外加人口普查来的了。
但是等到她中途出去给他们添水沏茶的时候,偶然间听到这些人中一个出来透风的年轻小伙在那儿小声嘀咕。
“明明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怎么有妖气……”
钱宝幺:“!!!”
听到这一句几不可闻的自言自语,钱宝幺差点甩飞了手上的茶壶,当场失态。
看来这群人的身份不单单是调查小组那么简单,说不定连普通人都不是,对方来此的目的肯定别有用意,不然怎么解释他们能辨别出哪里有妖气呢。
说不定是捉妖师?还是国家认定的!
察觉到这一点,钱宝幺霎时头皮一麻,心里有点颤。
她可没忘记现在自己的真身是只小狐妖,要是被人家抓到了,下场估计不会比剧情结局好到哪里去。
所以在这群人离开之前,她要藏好了尾巴,千万别漏了陷暴露出去!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万幸她从这些人进村后就开始注意自个儿言行,也幸好她作为妖精比普通人耳聪目明,能够让她今天听得这只言片语,进而猜到对方的目的,否则怎么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心里有了底,接下来的谈话中,钱宝幺不经意地谈起自家未婚夫,引得钱父钱母的话题朝那方面转,一家三口为此昂首挺胸感到万分骄傲。
有当兵的未婚夫作掩护,前来谈话的人大致打消了点对他们的怀疑。
只是因为他们家里确实有妖气存在,所以这些人说到最后都要无话可说还没打算走,扯来扯去又想扯回正题试探。
恰巧这时候,得了几尾鱼的钱宝芝回来了,特地给喜欢吃鱼的妹妹送新鲜的鱼吃。
钱宝幺瞧出姐姐身上更为明显的妖气残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中大定。
“这位是?”调查人员看到钱宝芝疑惑地问。
或许他们也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同,之前投注到钱家三口的审视目光顿时转移到后者身上。
钱母立即介绍说,“这是我大闺女宝芝,嫁到村长家做儿媳妇了,现在过来肯定给她妹送鱼的。”
钱宝芝适时和几人打了招呼,同时邀请他们午饭留在家里吃,正好有新鲜的鱼。
其实她也就是客气客气,可舍不得把给妹妹带的鱼叫旁人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