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娘是舍不得东陵的百姓，还是舍不得东陵王妃这个名号？我与娘多年没见，难道除了这些，娘就没有其他的与我说的？譬如说，我在皇都过的好不好？我这样的身份，有没有被欺负的很惨。”

“这些话，其实我更想听娘说呢！”

百里珏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虽然是十分平静，但握拳的手微微颤抖，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凌飞燕带着斗篷，冷冷看了百里珏一眼。

“你身为东陵世子，你父王不在了，你便要担负起东陵世子该担负的一切，怎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在我跟前哭诉？若你觉得你无法做好东陵世子，便该早早去死，这样，这些事就不会落到你身上……”

那一字一句的话像是千斤之锤一样，重重砸在百里珏心上，好似满腔希望被砸的血肉模糊，叫他痛不欲生。

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望娘对他和颜悦色，关怀备至，因为这些，娘从未给过他，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那些都不可能有。

从他记事开始，娘便对他冷言冷语，好像，他并不是娘的孩子，而是一件工具，一件能统领东陵的工具。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变得更好，娘便会喜欢上他，发现他的本事，承认他是个好孩子。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不管他做什么，娘永远对他都是那样，不管他做得多好，在娘眼中都不够好。

这次他没想惊动娘的，也不知道娘是如何得知他入狱的事，他以为娘来看他，至少证明娘心里还是记挂他的，但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娘是预备如何说服皇上？一如既往的那样吗？”

在凌飞燕出门前，百里珏终于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凌飞燕身上，没有半分波澜，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凌飞燕并未回答百里珏的话，带上斗篷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她出现，到她离开，她都没有多看百里珏两眼。

百里珏收回目光，长叹一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叫月月看笑话了，方才离开的是东陵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