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自会有有缘人懂。
七年前是个什么日子?
他们不知道,贺云朝知道——乔夕茵的父亲,前丞相,便是七年前去世的。
在西北失踪,再无音讯。
后面徐太守说的话,都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谈了没多久,他便提出回去休息。
贺云朝自然是点头。
等走出房门,徐太守又补了一句,“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年听过路的百姓说,神农山出现了野人。那野人很奇怪,穿的衣服露出了胳膊,嘴里呼喊着什么‘不该这样’许是没有哪个壮志未酬的隐士吧。”
“多谢。”
贺云朝应下,两人在门口分别。
又是深夜,不知何时出现了云雾,月光掩盖在浓密的云雾之下,使夜色看上去更为深沉。
房间里只有少女平稳低缓的呼吸声。
早就睡着了。
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贺云朝的心仍旧空落落的。都怪徐太守坏了他的好事,不然……
不然,也不会发生什么。这里太草率了,他不会那样的。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衣上床,原本熟睡的少女似乎感觉到他的气息,翻了个身,又主动凑了上来。
她说的没错,她的确很喜欢粘着他。
这样的动作总算安抚了贺云朝的心,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无眠者有甚。
走在山谷中,虞言曦找了处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瘫软在地。
她简直不敢回想自己今天经历了什么。
好不容易软磨硬泡,借着机会来到鄂州,在这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她得以把脸上的疤痕都卸了,以真面目示人。
她走的是小路,从乡村中走来,一路遇到的全是灾民,她愤懑不已,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干粮给了其中一位老人。
哪知当其余灾民看见老人接了她的干粮,一股脑地蜂拥而至,说辞一个比一个还要惨。无奈之下,虞言曦只有把身上剩下不多的干粮全分给了那些灾民。
但这还不够,灾民们说他们出行的队伍气派,所带的食物不可能只有这么点,非逼着他们将粮食交出来——这时候,这种救济便变了味。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灾民,他们却没了能吃的干粮,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可以补给的客栈。
随行的护卫们纷纷偷偷抱怨她。
可虞言曦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们凭什么说她呢?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丰衣足食,饿一顿怎么了,就不能让那些灾民们吃点东西吗?他们都要饿死了!
她受不得别人这么说她,便带着小桃,悄悄地逃了出来。又卸掉了脸上的疤,这下就算是护卫过来,也认不出她了。
然而小桃似乎不太赞同她的做法。
她们没车没马,没有钱财,也没有身份文牒,一离开那队人,便什么也做不了。
虞言曦却觉得,古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们现在也在山边,怎么就不能野外求生了?
结果刚进山,便遇上了蜂窝,她情急之下只顾着自己跑,与小桃走散了。
虞言曦垂着头,颓丧极了。连小桃都不在她身边,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都习惯了小桃伺候她了。
她又饿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