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现在并不清醒。
酒后吐真言,贺云朝心想,她现在说出的话一定都是真心的。若是换做清醒时,那就不一定了。
他庆幸她会走错房间。
“这是你说的,”他的手指抵着她的唇,低哑道,“乔乔,嗯?”
她撅了撅嘴,还要纠正他,余下的话被淹没在唇齿之间。
他亲得很投入,满身都是酒香,仿佛自己也沉醉在酒里,半梦半醒。天旋地转,少女被压在床上,双颊酣红,呼吸也失了方寸。
若不是此时有不和谐的敲门声响起——
贺云朝只当没有听见,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一条衣带散落在地,门外是徐太守的声音,“贺公子,睡了吗?”
徐太守是他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贺云朝心里在冒火,满身都是戾气。
身下少女还抱着他,见他停下,不解地眨眨眼,贺云朝俯身亲了亲她,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先睡,乖。”
她不太愿意,轻哼了一声,却还是放开了手,把他推开。
贺云朝笑得无可奈何。
不知刚才享受的是谁,把他当床躺着,现在推开却一点负罪感都没有,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他心头的火被浇灭了些许,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替她盖上被子,才走出了房门。
徐太守在门外来回踱步,一面自责自己不该在这时候来,现在该回去了,一面又希望贺云朝开门。
有些话,他还是想在今夜说。也许过了今夜,他就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面前的门被打开。
少年头上乱糟糟的,许是刚起,满身的低气压。徐太守可以理解那种感觉——徐玉儿大清早起床时也是这副模样。
但是,少年这情况,像又不像,总感觉比单纯的起床气多了些什么。
微风轻拂,一缕幽香钻入鼻尖。徐太守一惊,意识到什么:这是酒香还是女人香?总不会是贺云朝的味道……
他隐隐约约间明白了些什么。
“徐大人?”见他不说话,贺云朝垂着眉先开了口。要是没有事情跑过来找他——他会打人的,真的。
“啊,贺公子,”徐太守回过神来,“介意借一步说话吗?”
就是要进房间了。
贺云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徐太守更震惊了:若他没记错,这房间应该是安排给那位乔姑娘的!
只见贺云朝站在门口,回头看他,“徐大人不进来?”
饶是徐太守做了这么多年官,这时候也不免得有些僵硬,但见贺云朝脸上一片坦荡,这才跟了上去。
房间里的摆设没有被人动过,纱帐轻掩,床上空无一人。
徐太守默默地挪了挪步子。
难道是他记错了?可乔姑娘去哪了?
回想起贺云朝轻手轻脚关门的动作,徐太守恍然大悟——他果然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