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乔夕茵没出过门,可这宫里就没安静过,不时有人传报,带着大批赏赐的东西过来。
“朝朝,”想到这里,乔夕茵唤了他一声,“那些东西,往后不必往这送了……咳咳!”
忽地,她心口一阵钝痛,入口的茶咽了一半呛在喉咙里,紧接着眼前的世界晃了一晃,手中的茶杯摔在桌上。
“皇姐!皇姐!”
贺云朝喊她,脸上所有情绪都被惊慌取代,“皇姐!太医在哪,传太医——”
乔夕茵猛地一阵咳嗽,“没、没事……”
真疼。
她似是被人拽到冰窟里,全身上下冷汗直冒。是贺云朝握着她的手,将热度传递给她,她才得以喘口气。
后面一众公公都快被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宣太医。
乔夕茵则闭着眼睛,按住胸口慢慢地平复着情绪。
好不容易等到太医急匆匆地跑来,还没有为乔夕茵诊脉,闻到桌上散发的味道,他拧起了眉头:“这……这是忍冬?”
“忍冬是什么?”
“金银花,”说着,太医掀开壶盖,低头嗅了一下,“现在正是金银花开花的时候,用干金银花泡茶,清热解毒,味微甜,本是很受欢迎的饮品……”
他的面色逐渐沉下来,“公主应是体寒,而金银花偏寒性……不过,无须担心,公主身子虚了些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话倒说的不错。
近日乔夕茵调养身子,这体质忽冷忽热的,一下子也没在意这么多,没想到能出这事。
听到“无须担心”,贺云朝的神情才有所缓和,“那、那皇姐要多久才能好啊?”
乔夕茵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不是大事。”
见二人的神色都不太凝重,太医的语气也轻松了些,“陛下稍安勿躁,等臣为公主开几副方子,多加调养便好了。”
这事才作了罢。
好不容易把贺云朝哄走,见天色不早,自己又不舒服,乔夕茵便准备休息。
就算她给的养分充足,这具身体的吸收也慢,跟不上进度。
看来她得再添一把火,不能慢慢来。
她可不爱折腾自己。
离开宫门,贺云朝一扫原先的表情,半边脸掩盖在阴影之下。
影卫则传音为他汇报今日之事:
“安插在兵部尚书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尚书府的小姐虞言曦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好像一下子开了窍,作了几首小诗,便连国子祭酒也对这几首诗赞不绝口。有首诗写赏花之景,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皇帝背对着他,身影淡然,没有哼声。
“而且还说,她得了本医书,上面有不少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