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瘪了瘪嘴,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能说这些年荣国府入不敷出,自己想方设法地捞钱,就是为了往里边填吗?
没人硬要她管家,当家的是二房的太太,她是大房的儿媳妇,本来就风马牛不相及的,虽说二太太是她的姑母,但女子出嫁从夫,可以不管这些,安心做自己的少奶奶的。
还不是自己心气高,不想被人压一头,二太太一招呼,她就乐颠颠地接过这担子,也不顾自己能不能挑得起来。
如今出事了,二太太眼见着自身难保,二老爷的神情分明是厌恶了二太太,如何还能帮自己说句公道话,也只有她才能明白这些年入不敷出的情形。
虽说后来跟着贾蔷赚钱了,可已经放习惯了如何舍得收手,再说那赚的是自己的钱,放利钱才是公中的钱啊。
直到傍晚,皇帝的圣旨终于来了,这不是定罪的旨意,还没经过三法司的审理,自不会这么快,而是让禁军撤回去的圣旨。
没搜出甄家财物,皇帝相信了贾蔷的话,但既然抄家了就不能不给个交代,贾赦因为牵涉命案被带走收监,等候审问。
至于借票是内宅所为,责成荣国府自己处理,若有被逼迫百姓的苦主控告,到时再做另案处理。
贾琏一见父亲被抓,妻子还牵扯了麻烦事,又气又怕,一不做二不休,当场决定休妻,贾母并不想救,儿子被抓,再不疼也是身上掉下的肉,哪里还有心事管这些。
王夫人更不敢说,自己要不是生了两个儿子,恐怕贾政这会子也会休妻,王家从王子腾死后已经没了靠山,再也硬不起来了。
姑娘们不知所措,宝玉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平儿抱着凤姐儿哭,巧姐儿还小,被迎春抱在怀里,睁大眼睛看着父亲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