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旧货市场倒是挺繁华,家具衣物应有尽有,还有人在兜售首饰和各种小玩意。市场里还有摊位在出售大个的圆面包和冬菜,大约也是接受以物易物的,所以生意非常不错。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没人愿意在乎今天会有多少无家可归者会被冻死,也没有人去计算犹太人隔离区里会抬出多少尸体,这年月,自己能活着都很不容易,其他人,顾不上了。
马路上除去电车和卡车,只有德国军车在行驶。车上的德国人趾高气昂,狂妄的令人恶心。
不知几年以后柏林被炸成焦土时,他们会不会记起今天这一幕,不知以后德国女人面对美国兵、英国兵、法国兵、俄国兵哭泣时,他们会不会想起今天这一幕……
这几年,照相机几乎是走到哪里就会带到哪里,在国内拍的多了,国外的景色自然也要拍一些,一卷交卷就见了底。
正想着要不要换上一卷继续拍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因为视线的关系,在楼上看不清来人的相貌,不过可以确认的是,不是盖世太保,也不是波兰警察。
下楼时牌局还在继续,齐勒的牌不错,开门的事自然交给了小空姐。姑娘知会德语和英语,和来人连说带比划,就是没弄懂对方的意思。
赵诚的波兰话是跟媳妇们学的,昨天在小诊所里小露了一手,虽然腔调有些怪,但正常的交流肯定没有问题。
“先生,听人说您需要法国的红颜容。”门口那个波兰男孩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的,两瓶,如果年份好,我可以多买几瓶。”赵诚不动声色的说。
“1938年的酒。”小男孩比划了一下:“请相信我,华沙城里不会有比这更好的。”
“每瓶160马克,如果没问题的话,有多少我要多少。”赵诚的出价颇有诚意,即使把酒运到柏林,也不会有人出比这更高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