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由松询问村民的时候，几乎全村的百姓都睡不着，都来了，在外面等候，他们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轮到自己，完全轮不着的，都在外面一直等待，或者自己没有任何可说的，也都等着，“皇上不睡觉，我们草民就睡了，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由松问得很详细，问的时候，很是温和，象拉家常一样，兄弟长兄弟短的，把些个农民的心窝窝儿，热得沸腾起来了。

“皇上，您是万尊千金之躯，我等都是小民，岂能胡乱称呼，皇上折杀草民了！”

张由松不以为然，自己就是吊丝出身，觉得很是自然，尽管被人感激赞扬是难以置信的荣耀，太爽了：“天地生人，虽然有贵贱之分，其实不过是偶然，人生轮回，不知下一辈子谁是君王，谁是草民，何况，君是舟，民是水，可载运，可颠覆，君民一体，国家才能够强大起来，君不敢小觑民，民也不必妄自菲薄！”

这话说得那个太文青了，张由松就讲得直白些，还以自己的老祖宗朱元璋是穷苦人出身来证明，贵贱贫富，其实是一家。

“诸位百姓，诸位父老兄弟，我们都是一家人，虽然有皇帝，有官兵，有百姓，其实是分工不同，连为一理的，任何人都不能缺乏了对方！”、

可以说，张由松的讲话，太那个超前了，也太真实了，完全说到了百姓们的心田里。

调查的情况，很多，土地兼并什么的，大族欺负小户的，关于黑社会的，关于各村之间斗殴的，关于婚姻族法的，太多了，张由松用自己的观点，对存在的简陋的风俗，进行了纠正。因为暂时无法纠正，也都提出来，让大家知道。特别是裹脚：“今后，任何百姓生了闺女，都不得裹脚，凡是敢再裹脚者，以大逆罪捕获其父母！流亡三千里！”

他自然也得要讲解原因，还要江得非常细致，否则，难以动摇这些单纯善良，但同时又是异常顽固封闭的百姓的原则。

一夜未眠，张由松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居然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完全进入了一个皇帝真正的状态，忘我工作。

他吩咐随从，将整理的调查内容反复地研究，分析，列举，不可遗漏。

“皇上，该喝些汤水了！”再次进来的寇湄儿，眼里含着泪花儿，那是对皇帝的无限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