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内,因为房屋深厚的起脊顶,尽管在这大暑的时节,依然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荫凉,走进以后,张由松蹑手蹑脚,想突然袭击,一鼓作气,将她安慰了。
“侯郎,侯郎,可恨的侯郎,薄情的侯郎啊!”柳含烟躺在床上,将头枕起,面对窗户的光线,寂寞地低吟道。
张由松大吃一惊,急忙停滞了步伐,隐蔽在一处殿角儿,同时,心里隐隐约约地作痛。次奥,朕这样待你,要你当了皇贵妃,多高的待遇啊,将来将绝对就是皇后的地位啊,你居然心里想着别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沉默了一会儿,柳含烟将一放琵琶抱在怀里,轻轻地拨动弦声,弦声零乱不堪,忽然愤怒地一掷,将那琵琶扔得砰一声,似乎折断。
吆,这脾气不小啊。
张由松怀疑她想起了自己五十大板的惩罚,所以回忆起了昔日的老情人来,心里也不是多嫉妒。
“侯郎啊,你个傻瓜,真傻啊,居然上了人家马士英的当,把妾身当成礼物来送给这狗昏君,现在看看,你多傻呀,妾身也多傻多可怜,从那时起,你我就天隔一方,再也难以相见了!”柳含烟一面说时,一面叹息,忽然,低低哭泣起来。
呀,人家和侯方域先生的感情相当深厚啊。张由松不由得痛心疾首。
次奥,老子待你也不薄啊!
哭了一会儿,柳含烟接着叹息:“那昏君眼里,妾身不过是伸手可折的寻常花草,想折就折,想弃就弃,在这深宫之中,妾身真是郁闷欲死啊,侯郎?你什么时候再能来在香君身旁?”
香君?哼。
张由松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子,什么滋味都有,本想发作,又不忍心她的美丽和可爱,真论起来,她还还是未成年人呢,咱得体谅她,保护她。
她还对侯方域念念不忘?
张由松羞愤之下,忽然想到了今天刚见过的那个罗家泼辣婆娘,那婆子人过中年,长相丑陋,听太监们说,是罗员外家的第二任老婆,家财万贯,才被罗员外顺手牵羊给勾引了,连人带财全部收编,罗员外家的几乎一半家产,都是人家的呢。
“有了,这回得借用她来治治李香君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