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哥儿？”侯方域的脸上痛苦之色更浓，迟疑了很久才苦笑道：“他不过一个小相公，伺候衣食住行还可以，岂能当得美人用啊？”

张由松奸笑：“难道，他不是美人啊？真的不能用啊？”

“你？洪大哥，难道你久在江湖走动，岂能不知？所谓玩弄相公，并非如同世俗所谓那样不堪，我等不过好奇而已，风气如此。”

张由松立刻判断，这侯方域肯定还不知道婉哥儿的特殊价值，确实是可以吃到的，故作不知，诱使他讲述，结果，苦闷的侯方域将如何认识婉哥儿的事情讲了一遍，不过是在秦淮河风月场上，偶尔相遇，那时，有人使强野蛮，强灌婉哥儿酒，婉哥儿不堪，他上前多说几句，解了婉哥之围，故而认识，座中有人介绍他侯家公子的背景，为众人推崇，那婉哥儿似乎对他爱慕有加，只是，昨日，他突然大变脾气，对他冷若冰霜。

“契兄契弟的友情吧？”

“这。”

面对尴尬的侯方域，张由松也不多说，请他到外面去喝茶饮酒，以解郁闷，反正，张由松还要借助他的渠道，去笼络左良玉呢。

“走走，既然洪兄弟这么豪爽，朝宗奉陪到底！”

到了一家酒楼，两人要了酒菜，边饮边谈，主要是张由松诱导人家，讲述侯家故事，结果，侯方域郁闷之下，倾其所有所知，讲了个痛快，也让张由松了解了相当多的明朝官员之家的内幕。

侯方域甚至再度隐蔽地告诉张由松，他确实和李香君一起，要赚一大笔钱儿，可惜，没有成功，又因为他流浪在风月场所，为其父亲所知，其父大怒，干脆不许他回家。

“唉，愚弟生而富贵，少而坎坷，成年之后，料不到如此悲哀！”侯方域说着说着，眼泪都开始打转儿。

一个只有文青才华的纨绔子弟，能有多大出息？这样的遭遇，又有何悲伤的？无病呻吟罢了。

张由松没由来的看不起他。忽然见他右手轻握紧，似乎在伸缩感觉，就问了。

“这，昨夜婉哥儿在客栈之中，对朝宗冷淡倔强，朝宗一时气愤，把她打了！”

“怪不得呢，可是啊，侯兄，不是哥说你，你实在是孟浪，佳人打不得呢！嘿嘿嘿！”

“什么佳人？”侯方域忽然道：“洪大哥，如果你愿意要，就把他带走吧！”

“不不不，君子不夺人之美！”张由松恶寒，想到婉哥儿的双重人性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