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人,您刚刚晋升为兵部尚书,就这么豪放,当心有清流东林党者,弹章飞奏!”赵之龙说。这位相当于南京警备司令员的大将,本是文职官员。
“飞章弹奏本官?”阮大铖笑道:“有何不可?若是真的成了,皇上生气,将大铖免得了,大铖也不生气,自己回家,读书写词,教导那些女孩子们继续演奏杂剧,在万花丛中,更加逍遥快活,也强过如此,在马大人麾下,做牛做马!”
于是,众人都哈哈大笑。
谈论了一会儿,马士英将话题转向,“诸位都知道,皇上在朝堂上公开宣称,要组建京师三大营,又把本官叫去,好一顿教训,你们大家来说说,到底皇上的意图是什么?”
大家沉思默想了一会儿,纷纷发言,因为是私邸熟人,都没有任何遮掩,。赵之龙冷笑:“皇上是在胡闹,吃饱了玩腻了撑的!”
“对,他能做些什么?他又懂得什么?”
“是啦,皇上不过就是一个流落江淮的破落王爷,没有从过军,没有当过官儿,更没有经商耕耘,根本就是个废物!”
“哈哈哈哈。”众人笑了很久。
“不可这样胡说!”马士英警惕地看了看左右:“诸位,你们难道就不怕皇上的锦衣卫队吗?这些人,出没无常,可以将诸位任何人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呢,”
“去!”没人肯信。
“别不信啊。”马士英严肃起来:“最近皇上对于朝廷之事,非常在意,讲起话来,不再没头没脑,令人惊异。本官就想了,是谁教的?他经常说,他有亲信兄弟在天下各处游走,对北京和李闯,对满清靼子的情况,了解得都很透彻,难道,皇上的锦衣卫真的很厉害吗?”
赵之龙笑道:“皇上才当几天儿?锦衣卫队的人他认都未必认得过来!”
“是啊,不可能。”
“那,我们该如何看待皇上的见识大增一项啊?”
“这?”
“不知道吧?所以,士英叮嘱诸位,要小心谨慎,凡事都不能过于托大,那边,毕竟有史可法和东林党在盯着我们的屁股呢,什么事情,都不能留下把柄!”马士英认真地说。
“知道了,马大人!”
“现在,大家再来议一议,到底皇上的三大营,能不能组建出来?”
“这个,卑职以为,皇上的新军建议,就是冲着我赵之龙来的!”赵之龙愤愤不平地说:“南京各兵马,都在马大人麾下,又在我赵某人直接管辖下,皇上要组建新军,那意思不是说,我等大部队不可靠?”
马士英摇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这么简单啊。现在的皇上啊,比我们当时看得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