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丫头倒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一见福晋这般情状,忙上前来,跪在脚踏上,上手给马佳氏揉着小腿。
马佳氏再是饮了一杯温茶,才像是缓过气儿来一般,对着五格道:“今儿也是不巧,皇后娘娘辰时又病了一遭儿,请了太医过去诊治。咱们虽说递了牌子,可景仁宫里没透出话来,神武门的侍卫也是不让进的。我又不敢乱走,唯恐娘娘想起来召见,只得在宫门口候着,等到了娘娘起晌时候才叫了进去。”
五格眉头一紧:“娘娘怎么样了?”
马佳氏道:“娘娘晨起时候又病了一遭,脸色不好。说是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五格道:“娘娘好好的,方是咱们一家人的福气。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幅样子了?娘娘可有给你交什么底么?”
马佳氏道:“娘娘也没同我说多少的话,不过就是那些家常,倒是有一句,我听出了点儿音。”
五格急道:“什么?”
马佳氏道:“娘娘道,‘在万岁眼里,我倒是连李氏都不如了。’老爷您说,娘娘是不是在暗示怎么什么?会不会是贵妃夺了娘娘的宠爱?或者说……娘娘的病就是因着贵妃而起的呢?”
五格记得,当年万岁还是皇子的时候,皇后就跟府里几位侧福晋很不对盘。眼下李贵妃和熹贵妃都有儿子,还都封了和硕亲王,皇后只有一个养子,宫里人难免看人下菜碟儿,给了皇后气受。
马佳氏看五格的脸色沉了下来,就知道老爷也是这么想的,她想起一事,心里更是不满道:“那李贵妃也太张狂了,当年皇后娘娘都说好了,要把咱们莹丫头指给舒亲王做侧妃。可最终呢?上年选秀,咱们莹丫头被撂了牌子!咱家姑娘什么人品样貌您也是知道的,怎么就到了撂牌子的地步?还不是李贵妃从中作梗!”
乌拉那拉家姑娘姿色上比董鄂氏一族、富察氏一族、瓜尔佳氏一族等满洲老姓儿多有不如,都说娶妻娶德,皇后当年能做四福晋,除了性子沉稳、行事大方外,全赖她有个好阿玛,跟脸没什么关系。乌拉那拉家的姑娘原也就是中人之姿,可毕竟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儿,一等承恩公的女儿,怎么就能这么撂了牌子!
五格咬牙:“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们府上虽然得了一等承恩公的爵位,但是乌拉那拉氏一族一直不得圣上重用。
可即便如此,他们乌拉那拉氏到底是满姓大族,绝也不能叫李家此等小门小户欺负了。
他要让李家看看,他们乌拉那拉家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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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这日回来时候,西洋座钟的短针已经指向了九。
静仪在他颈肩轻轻一嗅:“今儿用了不少酒罢?”
傅文不答话,就势抱住静仪,往榻上一滚,密密匝匝地吻了下来。
他酒量极好,向来都是浅浅的醉,今儿明显是有些喝大了,才会是这种吞人一般的吻法儿,手指上功夫也是毫不含糊,几个简单的动作就把静仪撩得面红心跳。
静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推开他:“喂,你到底喝了多少?”
回答她的是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静仪认命般地起身更衣洗漱,也打算早些睡了。
哼,撩完就跑,不负责任。
明天早上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