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文耳朵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策凌感慨道:“到底还是年轻啊,脸皮薄,这么打趣两句脸上就挂不住了。”
惠伦一脸“过来人”的表情,不满道:“你是脸红个什么劲儿?”
先前他明明在军队了带了傅文好几年,一帮大老爷们儿荤话本来就多,傅文又不是没在这里头待过,装什么纯?
策凌感兴趣道:“咱们安顿下来,自是要往京中去信儿保平安。想来你这一路奔波,也没给敦宪写点什么,若是日后再有信笺,到时叫虎子给你一并捎着便是。”
傅文垂眸,真不好意思说自打出了京城他就疯狂地想念静仪,每天晨起后和就寝前都会给静仪写点东西,而今已经早就写好了一沓子信纸。
于是,策凌看到傅文的耳朵似乎又红了几分。
策凌:……,他这侄女婿貌似还挺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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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华斋内,舟舟捧着茶盏打趣静仪道:“昨夜我仿佛听到,你喊那谁名字了。”
静仪最近八卦欲爆棚,每到晚间就寝之时都会对着舟舟问东问西,舟舟不堪其扰,大半夜的抱着被子赤着脚跑到了另一间房,从此开启了和静仪的分居时代。
静仪近来有些嗜睡,舟舟担心静仪,半夜只要转醒就过来看一看她,谁知昨夜听到静仪在半梦半醒当中轻声念着傅文的名字。
静仪红着脸低头喝牛乳,不欲多谈,舟舟顾念着静仪的身子,也不好太过欺负于她,转了话头,道:“姐姐近来有没有听到一件奇事?”
“什么事?”
“安嫔的父亲出事了。盐运使本就是个肥差,只要不是贪得太过,万岁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安大人实在有些很不像话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便一道儿去万岁那里告发了,万岁震怒十分,责令严查呢,这会子十有八-九是不好了。”
静仪蹙眉,安嫔最近的出镜率有点高啊。
出镜率甚高的安嫔此时正在住所当中六神无主。
她是个从不饶人的性子,想当年在家时候,不论是庶母庶妹抑或是堂妹、表妹,但凡是谁招惹到了她,她都会有一番动作,叫那人没脸。
她入宫了这么多年,各宫主子虽不说多么重视于她,但从来不会有人明着给她难堪。就是因为当初想请许太医调理身子,冒犯了公主,才成了人人口中的笑柄。
她虽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敢谋害公主和腹中孩子,只是想在公主后头给她使一点绊子,叫公主也体会到她当日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也好叫自己心里敞快一些。
谁想还没沾到公主的边儿,几个阿哥就先对着她出手了。
安嫔记得,那日在湛虚书屋,出门之时,四阿哥给了她一个警告意味满满的眼神。
她当时也没太过在意,觉着自己好歹也是皇妃,凭四阿哥再怎么能耐,也不过是皇子,还能对着父皇的嫔妃指手画脚不成?
可没成想四阿哥和三阿哥就是有这么能耐,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连累了父母家人。
她从小养成了这样的睚眦必报的性格,一时没转过弯来,不想酿成了这等大祸。
安嫔只觉肠子都悔青了。
与此同时,桃源深处内,皇后对着弘昼厉声道:“安嫔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
弘昼跪下来道:“皇额娘息怒,此事儿臣原本是真的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