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的爱绝对不会比奥利弗对你的爱少,只会更多、更强烈。你……你都没问过我,我从爱尔兰到英格兰,从都柏林到利物浦,从利物浦到马德拉岛,一路上是怎么想念你的。”他伸手轻拂她额发,“我没有你的画像,有半年都没见到你,我拼命想着你长什么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你穿的裙子,你玩游戏的时候从不按规则来,假装摔倒、装哭骗我出来,还冲着我哈哈大笑嘲笑我是个笨蛋。我想念你,一天比一天想念你,你是我的阳光,我唯一的爱。”
他努力忍住泪水,“我听懂了你的话,你希望我成熟起来,成为一个man,我做的还不错,是吧?我要成为你可以依靠的男人,我可以在你面前哭,绝不假装男人气概,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始终坚强,你可以偶尔做一个脆弱的女人,伤心的时候你可以在我怀里哭,我会抱着你,安慰你,就像小时候那样。爱丽丝,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奥利弗跟我们不是同类。我们都想要快乐、想要爱情,我一直都是最懂你的人,你玩游戏的时候最喜欢跟我组队。爱丽丝,我们之间有这么多共同回忆,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爱丽丝第一次发现他也是可以很有说服力的,他确实变了,变得成熟,很会运用语言,利用他们共有的回忆,不愧是文学专业的毕业生。
“伊沃……”
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天鹅绒小袋,打开,取出一枚戒指。
“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亨利给我的稿费。算不上值钱,就是一枚很普通的金戒指,我以前见过你戴过一枚跟这个款式很像的银戒指,所以我就跟金匠说,我要一个这样的戒指。我想着回了伦敦就向你求婚,可是你……你不在伦敦。”
他手指捏着金戒指,勉强一笑,“在马德拉岛上,奥利弗向你求过婚,他准备了戒指,而我……我当时压根没想过向你求婚的事情,我总觉得你是我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求婚的事情不用着急。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多蠢啊!我应该在再见到你的那一刻就向你求婚,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不管那些要求在当时的我看来有多么荒谬——”
“你、你也要求婚吗?”
“是,求婚。不是,是承诺。这枚戒指,代表我爱你。我不会对你提要求,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可能始终都没法理解你的想法,但我会尊重你,百分之百的尊重你。我不会假装我真的理解你在想什么,你很难懂,跟别的女孩不一样,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就是与众不同的你。我以前做错了,我真蠢,居然想要你变成那些普通的女孩。你不是,你永远都是与众不同的你。爱丽丝,我的唯一,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烛光照在金色的戒指上,金光闪闪。
奥利弗还在隔壁休息室里。
休息室比游戏室小一半,摆放着很舒适的沙发,还有一个壁炉。
10月初的英格兰已经颇冷,壁炉里点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的爆裂声。
奥利弗坐在壁炉前面,望着壁炉中的火焰。
火焰发出温暖的明亮的光芒,像阳光,但比阳光还要温暖。
他还不能看的太清楚,没法自己看书、看报纸,每天晚上爱丽丝都会给他念今天报纸上的新闻,他们迅速培养出了一些共同的习惯。
仆人进进出出,给他拿来了酒,拿了一篮子木柴,放在壁炉旁边。他让仆人干完活赶紧出去,不要总是进来。
酒。
很香醇,也够猛烈,半瓶酒不知不觉就下肚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他的听力相对就灵敏多了,能听到隔壁房间的脚步声——不过还是不可能听到说话声——开门关门声,伊沃的马靴在走廊上的声音,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很轻的脚步,几乎听不见。她穿了室内拖鞋,粉色小羊羔皮带毛毛球的那双,软底,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他实际上听见的是她裙裾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她伸手轻轻的按在他肩头。
然后,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奥利,说你爱我。”
牛顿庄园并没有举办什么订婚舞会,周末,奥利弗与爱丽丝返回了伦敦。
伊沃也在同一天返回伦敦,前后错开了一个驿站,下午他就赶了上来,傍晚在驿站休息的时候,他过来跟他俩坐在一起。
气氛有点诡异,但两个男人居然相谈甚欢。
爱丽丝在一旁托着腮,似乎有什么心事,极少说话。
男人们不时看她一眼,留意她是不是嫌烦了,她倒没有嫌烦,只是兴致不高。
雅各布过来,说订好了旁边的旅馆,有点意外伊沃的出现。
爱丽丝便问:“伊沃,你订了旅馆吗?”
“还没有。”
“雅各布,再给伊沃少爷订一间房。”
接着她推开面前的餐盘,站了起来,“我累了,我要先去休息。”
旅馆里没有浴缸,要洗澡只有浴桶。爱丽丝躺在坐在浴桶里,旁边的架子上放着香皂、洗发膏、毛巾。
凯特正在为她洗头发,轻柔的按摩头皮,洗发膏里添加了茉莉精油,一股幽香。
“小姐,伊沃少爷不会跟奥利弗少爷打起来吧?”
“不会。怎么?你担心他们会为了我打个死去活来?”
“不会吗?”
“不会,他俩认识的时间比认识我的时间长多了,没有我,他俩会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两个好友或兄弟爱上同一个女孩,这是常事,因为他们的审美观和人生观大致接近,我没法阻止他们爱我。”
“小姐这么可爱,他们会爱你很正常。”
爱丽丝微笑,“是啊,我很好,他们当然会爱我。”
“小姐,那你爱谁?”
“可能都爱,也可能都不爱。”
凯特困惑,“可以这样吗?”
“普通人只能应付一份感情,但也有一部分人可以同时应付好几份感情。”
“就像——乔治少爷?”
“对,乔治是个很好的例子。”爱丽丝琢磨了一下,难道说她也跟拜伦一样吗?是个随性的、没有节操的家伙?她不够随性,因为这个社会对风流浪子容忍度很高,而女人要是有丈夫之外的男人,就会被钉上“荡-妇”的耻辱柱,人们会一面在背后兴奋的说着她的绯闻,一面将她拒之门外,社交界的大门就会对她关上,她要是不甘寂寞想拥有社交生活,只能跟她的“同类”同流合污。
再用拜伦来做例子,男权社会对拜伦这种浪子是宽容的,他与有夫之妇的婚外情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的社交,这还是因为男人们认为女人是“物品”,墨尔本子爵直到妻子怀孕的流言传出来才真正恼火,而牛津伯爵就更对此无所谓了。卡罗琳·兰姆夫人与牛津夫人都不是“好女人”,都是已婚女性,这可能是拜伦爱好成熟女性的感情偏好,也可能是因为已婚女性不存在要他负责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惊闻荷兰弟恋爱了,微博上一片哀嚎,哈哈哈哈哈嗝。隔壁荷兰弟男主的美娱文预收我还写不写了!捶地!
今天会更新到完结,被迫停更半个月好苦逼的,跪求不要跳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