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筠出门就是去弄灵芝的,她是不知道张柏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懒得管,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伤远没有说的那么严重,这么多天他像个废人一样坐着轮椅,平时写写画画,照顾院子里的花草,张二老爷因为海关军政上的事来了好几次,那样子像是把张柏年当智囊一般,不过最近张柏年精神不好,往往和张二老爷说不上几句就开始乏了,他这样张二老爷也不好时常过来,日子过的还算清净。
叶青筠前脚离开,张柏年后脚独自推着轮椅进了堂屋,屋内窗明几净,高脚花瓶里斜插着一枝腊梅,左侧东暖角悬挂着一个凤凰玉坠,正堂高处摆着拳头大小的一颗夜明珠。
“大少,我找专门的风水大师看过,宅子的地段风水极佳,里面各处物件摆放仿的是龙吐珠的法阵,养身益人,很是精妙。”副官不知何时进了屋,把近几天打听到的一一报告大少,然后又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叶三小姐送给大少的护身符,“这个我找人看了。”他迟疑了片刻递给大少,“没人能研究出是什么,也无古籍可考,但用草扎人,点朱砂,不是正派做法……不可能是一个深闺小姐该会的东西。”他把叶三小姐宅子的布局画下来,找了不下五个有名的风水大师得道高僧相看,都说这一布局应该是个风水高手布的,甚至一些东西连他们都摸不着门道,叶三小姐虽然是后来才住进宅子,但宅子的摆件却她自己一点点的添上的。
这和从小在叶家长大并未离家的叶三小姐实在是搭不到一起去。
张柏年拿着荷包,听罢之后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有规律的轻点,“到此为止,不用查了。”他说着示意副官推他上楼,轮椅滚在地上摩擦出浅浅的压折声,最终在走廊尽头停住。
叶青筠帮植物教授弄了一下午的薄荷草,换了土洒了水,交代了哪些东西需要注意,土不适应薄荷草不舒服,自然是越长越蔫。
除了灵芝她还额外敲诈到了一盆玉簪花,城里谁家的花花草草病了,都找她,她收的价并不低,但有钱人家也不缺那几个花草钱,毕竟她现在要赚钱给未婚夫治“病”
“让一让!让开!”一辆黑色的汽车冲出街道,副驾驶上一个人的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直嚷着让街上的人都让开,叶青筠买了袋炒栗子,往包里掏大洋,汽车几乎是贴着她后背不到几厘米的距离开过去的,后背唰的起了一层厉风,叶青筠若无其事把大洋递给小贩,倒是卖栗子的小贩被吓得吼了一声。
车过带起风,叶青筠怀里的玉簪花枝叶摇曳,柔嫩的枝叶竟然硬生生被吹折了。
“怎么开车的!”叶青筠蓦的转身,她软磨硬泡教授才忍痛割爱,她带出来不到一个时辰给毁成这样。
“谁家的车,赶着投胎啊!”现在西北城没张柏年震着,各方势力都起来不少,但基本都是相互制约,找各自的短处,谁会在这个时候开着车招摇过市,横冲直撞。
叶青筠看着玉簪花心疼的不行,也不知道回去用泉水浇灌能不能养好。
“三小姐!”一辆黄包车咯吱的停到叶青筠面前,叶青筠低头看花不理人。
黄包车上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跳了下来,乌溜溜的辫子都散了不少,气喘吁吁,下车之后扑通就朝叶青筠跪了下去,抱着她的腿哭,“三小姐,你救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