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知道,自己绝对没事。她虽然是这村子里的人,但才回来没多久,除了奶奶,并没有与其他人有过密切接触。
然而,事情的发展永远难以预料。
她听到一个体检的医生说:“夏夏,你看。”
另一名原本正在检查她膝盖的女医生站了起来。
她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一块杯盖大小的乌黑印记。
她吓了一跳。这是以前没有的。于是连忙解释,她告诉她们,她的手臂前些时候受伤了,就是从车里面爬出来时蹭伤的,因为只是蹭破了皮,她一直没管。偶尔觉得有些痒,她还以为是伤口要好了。
两个小医生都没有说话,她们手中的检测仪在闪着红灯。她们相互看了一眼后,让她穿好衣服,然后带了出去。其中一个小医生在坐在桌子后面的医生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医生点了点头。又开始问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奶奶是什么时候过世的?生病的期间是谁在照顾等等。
问得相当详细。
她觉得至少有十来分钟了。
然后,过来两个人,把她带到一辆车上。车上都是先前没有出来的人,他们的目光或呆滞或恐慌。
原艳坐在车门口,越想越害怕。她见过奶奶是怎么死的。也是身上莫名其妙就出现了一小块块黑斑,然后扩大,渐而腐烂,直至见骨,死亡。
惨不忍睹的伤口,蔓延的速度非常快,但病人却像是麻木,一点感觉都没有。
镇上医院的,村子里,同样差不多的病人,她没见到一个活下来或者好转的。
这是个治不好的绝症。
她会跟他们一样吗?她还这么年轻!
“医生,我想去上个厕所!”她叫住了一个医生说。
“想上厕所?那你跟我来吧。”
医生带着她来到一户村民后屋的厕所,让她进去。自己则站在距离厕所十来米远的地方。
山村的厕所门只是一张麻布帘子。她透过缝隙看到医生转过身去后,马上掀开帘子就跑。她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知道哪里可以藏人。
大山深处的村庄,并不是所有人家都集中居中的,所谓的隔离总有疏忽的地方。
她在山上藏了几天后,才下去,一路上也没敢坐车。直至到了附近镇上,她才搭上了车。绵州市年前发生火灾,烧了三家店子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她在机械厂小区门口守了二天,才等到人。
盛宇盯着原艳,好半天才缓过神。
这可是来了一个大麻烦!隔离区,传染病,光听着就让很不舒服。他还把人请进屋了,还说半天话!
妈呀!他不会已经被传上吧?
不过,他抵抗力强,应该不会。盛乐,就不好说了。
盛宇坐立不安,很想开口把人赶走……但开不了口,哭得太厉害了。
等等!
盛宇突然转过头盯着原艳:“你刚才说,你老家是哪里的?”
“襄宜市,乌河坝镇。”
盛宇的脸上血色骤失,惊慌叫道:“乌河坝?!我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