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天花板来了一发,雇佣兵随意瞄准一个,“再他们乱喊乱叫,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镇民们愤恨不已,每个人都握紧拳头。
人群中间有人在想办法,“一头一尾就一个人,怕个屁,干了他。”
“说的轻巧,枪打出头鸟,你去冲第一个?”
“我这不是挤不出么……”办法是办法,若要真实行起来,那就自找死路。
生命对谁都只有一次,没人那么圣母,会为了旁人奉献自己,妻儿老母也不行。
一个人这么想,两个人这么想,最终所有人原地不动。
将近五百个人的团,却被十个人困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有电梯上来了。
有两个男人从里面快步走出来,其中一人大喊道,“程先生,周先生有请。”
人群中细小的交谈声停了,纷纷往后看去,没有人。
走廊里人挤人,雇佣兵看不清谁是谁,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见依旧没人答复,他伸手扯过一个女人,掐住她的脖子冲人群威胁,“程度,出来!”
女人被掐得两眼翻白,口吐舌头,下面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程先生不在这儿。”
雇佣兵将女人推回去,去了456这三楼,依旧没找到人。
好好的大活人像是人间蒸发了。
程度在哪儿,只有拥有上帝之眼的李鱼知道。
比起楼下镇民的狼狈,男人可以称得上是享受。
他站在三十层的屋子里,手持酒杯,面朝大海,欣赏着不断席卷而来的海水。
浪潮的每一次拍打,都会引来楼下无数尖叫。
这些尖叫声如同华美的交响乐,带着各种情绪,钻进他的耳朵。
李鱼沉默的看着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睛,不禁打颤,“1551,为什么目标的眼睛都是黑色的。”
人体虹膜的颜色受人体色素的含量的影响,所以有些人眸色浅淡,有些则眸色深邃。
但如同浓墨的纯黑色眼睛并不多见。
1551说,“是吗,我没怎么注意。”
还跟你爸爸装呢,呸。
李鱼看破不说破,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到沙发上,“你说程度接下来要做什么?”
依照程度的性格,应该舍不得小岛见血,可如果对这些人仁慈,换来的不会是感激,只会是更大的麻烦。
“不知道。”1551说,“与其担心程度,不如想想你自己吧,保命卡牌不用的话,这个世界一结束就过期作废。”
“不能放到下个世界么。”李鱼嘟囔,这张卡牌可是他靠着辛苦做饭得来的,作废的话有点太浪费了。
“不能。”
李鱼嘴皮子动了动,最后啥也没说,委屈吧啦的继续盯着光屏。
确定程度不在456层后,雇佣兵把事情报告给周老板。
周详拨弄佛珠的手一顿,“给我每层楼都仔细搜一遍……”说着,他看向张诚实,“你跟他们一起。”
一想到曾经谁都惧怕的人,要沦为自己手里的阶下囚,张诚实激动的搓手,“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他给找出来。”
一行人没有偷懒耍滑,逐层挨着往上搜,令他们惊讶的是,几乎所有没住人的屋子里,都有各式各样的藤蔓,甚至还有树根。
再次看到同其他房间一样的景象,张诚实头皮发麻,嗓子眼儿发干,“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刀疤脸推开他,径直迈入,他从窗口看下去,大楼的整个背面都被藤蔓覆盖。
“这他妈到底什么玩意儿。”骂了句娘,他跨步离开,推着张诚实往外走,“这些玩意儿以前就有?”
张诚实神态严肃,“没有,我以前从没见过。”
刀疤脸摸着下巴思索,“是从后山爬到楼里来的。”
张诚实不明所以,“你想说什么。”
想到这傻逼还什么都不知道,刀疤脸没吭声,他可不会把肉盾给吓跑。
张诚实敏感多疑,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些人有事瞒着他。
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他堆起笑脸,“走吧,继续找。”
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终于找到了三十层。
这层楼的电梯被锁住,他们走的是楼梯,推开安全通道门的时候,明显感觉外面有东西阻挡。
大伙高兴,以为是程度,扛起武器一通乱扫。
这次门开得很容易,刀疤脸却发现,走廊里根本没人。
只有一堆被子弹打烂的藤枝。
张诚实踢开脚下的东西,快步来到门口,房门没锁。
这是他第一次走进程度的屋子,跟想象中差距很大,没有奢华的摆设,没有金碧辉煌的装修,一切再简单不过。
唯一醒目的,也就是那三面植物墙。
张诚实来到落地窗前,地上有一杯尚未喝完的红酒。
将杯子捡起来,用手指捻了捻,杯口湿润,他转身往门外走,“他刚走不久,快追。”
刀疤脸难以置信,“不可能,我们兵分两路从楼梯口上来,根本没看见人。”
电梯就更不可能了,三十层的电梯一直锁住,退一万步,即便不锁着,楼下的电梯口也有他们的人守着,程度就是再傻,也不可能自投罗网吧。
张诚实愣怔,这人说得没错,可程度确确实实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是怎么办到的?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捕捉到一丝细微异响。
即便隔了二十几层楼,声音细如蚊呐,他依旧能确定,那是来自于他同伴的枪声。
他脸色大变,“楼下出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