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的刀刃,也是在指向我么,柚子。”
轻笑着的声音狠狠砸在了绯柚心上,她痛苦地蹙眉,几乎无力回答绯暝秋的问话。
这对绯柚来说太难了。
面前的,是她深爱了千年的哥哥,是她生命唯一的意义。
她无法说出这个答案。
“好,很好。”绯暝秋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那张脸明媚而动人,似五月茶花,艳丽无双。
然而转瞬之际,绯柚脖子一紧,紧接着剧痛从腹部传来,使她痛苦跪地,五脏六腑火烧一样疼痛异常,冷汗涔涔,双腿根本无力站立。
头顶一重,黑色的丝织靴踩在了少女头顶,男子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妹妹,神色冷漠,“心肝儿,你太伤哥哥的心了。”
蓝云儿瞳孔收缩,使劲挣脱开了左砂的钳制,她跪倒在绯暝秋脚旁,抬头哀求道,“陛下,绯姐姐只是受人蛊惑,您放过她吧。”
绯暝秋手上的扇子上移了两分,将鼻尖遮住。
他余光瞥过一眼蓝云儿,下一瞬,女子被狠狠摔出了百丈,后背砸在了广场的石墙上,碎裂石块无数。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跟前说话。”
骨扇合上,发出一声清冷的脆响。
绯柚咬着唇,只觉得身体一轻,被绯暝秋抱了起来。
待男子抱着少女离开了广场,左砂这才起身,前去查看蓝云儿死了没有。
他隐隐觉得,绯柚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向驶去。
这不是一件好事。
“放开。”蓝云儿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避开了左砂的搀扶。
“你不该冲上去。”左砂冷静道,“那不过是在激怒陛下罢了。”
向来柔弱的兔子忽地冷笑一声,她艰难地起身,捂着胸口,颤巍巍地朝前走去。
“左砂大人,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么。”
她肩膀歪斜着,没有回头,问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左砂没有回答,静静地望着女子的后背。
蓝云儿偏头,露出的半张脸上勾起了个浅笑。“你侍奉的是陛下,而我,只忠于绯姐姐。”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一瘸一拐地离开祭坛,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郁的夜色中。
……
绯柚被关了起来,绯暝秋既没有给她脸色看,也不曾再揍过她,除了不许她出门,别的一切都如往常一般。
“还疼不疼?”他手抚上了少女平坦的腹部,掀起碍事的裙子,低头舔上平滑的小腹。
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次柚子不听话时,他都会从妹妹身上扯下几撮毛,或是重重地在她肉多的地方咬上一口。
但等事情过去,妹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时,暝秋就立刻软下心,找来美味的食物,温柔地舔舐妹妹的全身。
这就如同所有爱孩子的母兽的做法一样,在照顾妹妹这件事上,绯暝秋不像是一只雄兽,更像是经验丰富的雌兽。
“不疼。”绯柚别过脸去,任由哥哥舔吻自己的伤口。
可那张脸上淡淡的毫无表情,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看见哥哥被逼得缴械投降后,会得寸进尺地利用暝秋的怜惜而胡闹。
敏感的幼崽,总是能清楚辨别养育者的心情,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