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礼扔了被子,跟江知也躺一个被子里,八爪鱼一样捆在他身上,江知也长臂一展,胡乱地触摸床头的点灯开关,摸了好半天才把灯给关了。
幸好景礼还算老实的,抱上去就不动了,江知也虽然有些燥热,却还能忍受。
景礼贴着江知也暖和的身体,闭着眼,鼻尖在他肩头不小心蹭了两下,迷迷糊糊地说:“知也哥,你好暖,怪舒服的。”
江知也喉头上下滚动,心说,换了跟他一样性取向的男人,这个时候身体很难不暖吧。
他身体有点僵硬,声音也有点涩涩地问:“梦魇的时候,很难受吗?”
景礼点头,鼻尖在江知也的肩头上蹭来蹭去,说:“特别难受,像是醒不过来,沉在水里一样,好窒息。”
江知也学过游泳,所以知道水里窒息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当下那点旖旎心思,化为乌有,下意识地揉了一下景礼的脑袋,温声说:“睡吧。”
有他在呢。
然后景礼就没声儿了,江知也一眼瞥过去,漆黑的夜里,能看到他五官模糊的轮廓,精致小巧,透着秀气,嗯……睡得够沉的。
江知也闭上眼,安稳地睡去了。
直到早上九点,江知也才醒过来。
江他今天上午不急着去公司,所以也没设闹钟,醒来睁眼看手机时间的时候,有点吓到了,从来没睡到这个点才起来。
景礼大概是因为梦魇消耗了体力,睡得格外沉,这个点了,还没苏醒迹象。
江知也低头往被窝里去看,景礼睡颜十分安静乖巧,睫毛是卷翘的那种,跟他的浓密黑直不同,而且好像景礼的睫毛跟发质一样,都是软的。
江知也指尖抚过景礼的睫毛,果然是软的,小扇子一样。
景礼要醒了,他睫毛根部轻轻颤动,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也动了动,随后脑袋在被子里钻了两下,脸颊在江知也的胳膊上蹭来蹭去,有点像睡糊涂的小猫儿,乖得不像样子。
江知也想,他从来没有养过猫,如果养一只猫,应该会很讨喜。
景礼醒了,刚醒的人,眼色朦胧,声音有点糯,有点哑,他揉着眼睛喊了一句:“知也哥。”
好像撒娇一样。
尽管江知也知道,景礼不是在撒娇,心脏还是猛烈地在胸膛撞击了一下。
江知也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算是回应。
景礼打了个哈切,伸了个懒腰,脚丫子踢在江知也的腿上。
江知也并没躲开,而是问他:“睡得好吗?做噩梦了吗?”
景礼顿时精神了,说:“睡得好,没做噩梦。”他掀了被子说:“找他去!看他给我吃的什么玩意儿,害我梦魇。”
俩人分别在内外浴室洗漱完了,匆匆下楼吃了早饭,就开车到小区门口去找人,也许是时间太早,老大爷并不在小区门口摆摊。
景礼手里还拿着一个牛肉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白白胖胖的包子,往外张望着问:“不会是跑路了吧!”
江知也调转了车头,往商业街那边开,说:“我记得他之前不在这边摆摊,可能早上去商业街了,去看看。”
他开车去了商业街,沿着周围的马路缓速转悠了一圈,果然在路边看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