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玉握住伞柄的手骤然一紧。
长袖落下,遮挡住了他的手。
“你不要想多了!”慕容如玉硬着心肠,冷声说道。“你说的喜欢若只是兄弟之间,你我一起长大,自是稍稍存着点兄弟的情分。若是你指其他,那便没有。”
他稍稍的侧转身体,抬眸看向了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层云滚滚,压抑无比。
雨不停的落下,并非仅仅滴在阶下,更落入他的心底,心念如灰,哀伤成河……
莫名的沉默忽然笼罩在两个人的身周,杜宪原本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骤然暗淡了下来。
是啊。
她不得不自嘲的微微勾起了自己的唇角。
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呢?简直有点莫名!
真的是她想多了……
亦或者她那个不切实际的少女心又复活了……
她稍稍的垂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不折不扣的男子衣装,一穿十几年,其实就连她有的时候都快要将自己当成个男人来看了,又何况是慕容如玉呢。
人家守着最正规的世家礼仪,自不是她这种浪里浪荡的家伙所能比的。
长乐侯府,大齐朝自开朝以来最热血,最铁骨铮铮的侯府,世袭罔替,便是门前那块匾上的题字都是先祖皇帝的亲笔……
这样的门楣出来的人,又怎么随着她一般的堕落……
“刀伤药给你。”慕容如玉止住自己的心潮涌动,深吸了一口气,将揣在怀里的瓷瓶子拿了出来,递到了杜宪的面前。
“哦。”杜宪伸出手去,将瓷瓶子接了过来,瓶身上还带着慕容如玉的体温,温热的,如一块暖玉一样躺在杜宪的手心。
“以后言行尚需规整一些。你与陈子筝虽然是表兄弟,但若是行为放浪形骸,也会落人口舌。”慕容如玉冷声说道,“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哦。”杜宪无心的应了一声。
慕容如玉打开了雨伞,再度步入了雨中,双腿用力,眨眼间又飞上了檐头。
他默默的侧身回眸,见杜宪犹看着手中的瓷瓶子发怔,他的心底便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