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淼微微的一怔,“怎么忽然这么正经起来,直呼我名?不叫我三水了?”
秦淼的话将杜宪逗的笑了起来,“还没见过哪一个人如你这般这么喜欢旁人叫你的外号。”
“那是因为叫的人是你,我便会觉得亲切。”秦淼笑道,“我知道你心如赤子,称呼我三水纯粹就是因为少年心性。不带任何的贬义或者是其他的意思。”
杜宪这才转眸,有点吃惊的看着秦淼。
少年俊朗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如同世上最最纯净的水晶,晶莹夺目,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
“我算明白伯牙遇子期是个什么样的心情了。”杜宪哈哈的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秦淼的肩膀。“高山流水,千古知音,大抵如此。”
“能为君之知音,亦为吾之幸事。”秦淼站直了身体,双手合拢与胸前,朝着杜宪一揖,笑道。
“远高山用驻,流水不古。”杜宪也学着他的样子给他行了一礼,随后二人相视而笑。
“对了你还没说刚刚叫我何事呢?”秦淼问道。
“若是以后你我因为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不一样了。我请你记住今日你说过的话。”杜宪说道,“盖棺定论。不要因为我一时的所作所为,你便觉得我是错了。”
秦淼的心一下便因为杜宪的话而紧张了起来。
他深深的看着杜宪,“阿宪,我会记住的。”“我朋友不多。数来数去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杜宪继续笑道,只是秦淼从他的笑容上看出了几分悲凉之意。“所以,我想,即便将来我冒天下之大不韪,遭受全天下
的唾弃,至少还有一个人不会唾弃我。”杜宪的话与目光,让秦淼忽然之间生出了几分神圣之意。这种感觉叫他莫名的觉得自己好像不再是家中那个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庶出之子了。他甚至都有点感
激父亲,在来白虎堂之前他叫自己帮忙照顾一下杜宪。
如今的朝堂是陈家说的算。所以父亲专门将他拎出来叮嘱的含义他也好好想过。他们崇德侯府素来镇守南疆,与陈家联系不广,但是在这种风口浪尖上,也不能特立独行,需要随大流方能自保。家
中兄长不方便接受陈家的邀约进入白虎演武堂,而他只是庶出,入了白虎演武堂不光不会弗了陈家的意思,也能侧面的观察一下陈家的动向。
所以他在秦家是一个并不重要的人,且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拿来为家族牺牲,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