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思目不斜视,穿过众人,找了块平坦的路石,两指掐出个清尘诀,施施然坐下。
“嚯,别说,真跟从前不一样了。”同窗压低声音,品咂道,“倒叫我想起另一个传闻……”
“别吊人胃口,快说快说。”
那消息来源颇广的弟子又朝陆九思望了几眼,见他从怀中取出本古书,慢悠悠翻看起来,显是不会留意到这边,方才开口道:“诸位想想,祭酒是什么人?他若是不想教,还有人能逼他不成?”
“啊!”其余弟子闻言色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才有人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兄台的意思是……祭酒对他也?”
“呸!呸呸!”
那弟子朝着地上连呸了数口:“我可没说过这话!”
“那你又说祭酒……”
“咱的意思是,祭酒自是看中了他的潜质,觉着他是个可塑之才,这才愿意悉心教导。”
众人恍然,将先前险些迸出嗓子眼的心都按了回去。
要说陆家的纨绔未来大有可为,这话搁在从前他们是不愿相信的,但和祭酒对他芳心暗许相比,这又显得不那么离谱。带着这样的念头,重新朝对方望去,他们还真看出了些“蹊跷”。
“陆九思也会温书了,不可思议!”
“你怎知道不是话本传奇?”
“看书封就知道了!是藏的蓝棉纸,锁线用的是八孔装法,哪本传奇会做成这样?再说了,甭管他看的是什么,这种誓师的场合,以往你们谁见他这么早来过?哪次不是睡到日上竿头,大家伙都散了他才慢吞吞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