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溺:“游戏究竟还有多久才会结束?”
白疫医沉默半晌,缓慢地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就快了。”
随着他的话音告终,房门彻底被关上。
陈溺仰面,呼出一口浊气,向后倒去,身体凹陷在柔软的床被之间。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分明是困得很,可就是不愿意闭上双眼,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黑滋尔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假如有一天他下落不明,自己会不会寻找他,想念他。
当初的问题俨然已经有了新的答案,却是为时已晚。
他又一次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布满裂痕,但尚且还能够使用,陈溺鬼使神差地翻出黑滋尔的电话号码,试着拨通出去。
嘟……嘟……嘟……
嘟……嘟……
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等到最后,那通拨出去的电话没有下文,传入耳中的话语是“暂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呼吸变得涩滞,陈溺闭上双眼,摘下眼镜随手丢到一旁,他翻了个身,将半张脸埋入枕头,喷洒在枕头上的热气反扑打在他的鼻息之间,没一会儿就捂出了不少水汽。
这么闷了一会儿后,意识逐渐被睡意侵蚀。
头一天,陈溺在凌晨两点与三点之间入睡,第二天中午被一阵咋咋呼呼地声音给吵醒,一睁开眼就瞧见白疫医的房间里多出了几个人的身影。
程几何捧着一簇硕大的结晶:“这是要发啊,真想抄了神父的小金库。”
站在旁边的杨贤赶忙从她手上夺下晶石放回原处:“你不要命了?”
程几何瘪瘪嘴:“我就想想,想想都不行的吗?”她的余光留意到睡在床上的青年动了动,立即走到床边,眉色飞舞地说:“哟睡美人醒了,看看,这些都是恶龙给你打下的江山。”
陈溺撑坐起身,抬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你们怎么在这里?”
修哉说:“神父放我们进来的,他说那几名异端会在今天下午接受处决。”
程几何沿着床沿坐下:“白疫医好温油,比黑的脾气好多了,昨天我们大半夜,来的时候都一点十分了,敲他的门,他都没脾气的……也不能说是没脾气,交谈期间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怒了。”
陈溺闻言一愣,短暂的怔神后,问:“几点?”
见他的表情一瞬间转向凝重,程几何小心翼翼地说:“一点十……二?”
陈溺:“你是在问我,还是在回答我?”
程几何重复:“一点十二分。”
修哉仔细观察着陈溺,说:“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