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那簇晶莹的结晶体,在原地打转,环视一圈:“除了收藏以外,没有其他作用吗?”他想着,疫医好歹是游戏的统治者,房间总应该会有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白疫医沉默半晌,直到陈溺的视线转向他后,才开口道:“有。”

陈溺随口问:“什么?”

白疫医:“作为礼物送出去。”

陈溺:“那为什么还堆在房间里?你就站在那里,不进来吗?”

披着神父皮的白疫医真实做到了有问必答:“因为我发现在他眼里这些全是没用的东西,我不用进去,站在这里就好。”

陈溺没完没了地提出各种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不进来?这是你的房间,不是吗?”

一直以同样的姿势挺立在门前的白疫医的动作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以一种微不可见的幅度稍微地抬高下巴,要不是陈溺一直留心观察着他,根本不会发现。

白疫医:“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陈溺蹙起眉头,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身段修长、面容斯文的青年站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他逆光背对着窗户,面对着站在门外的白疫医,无辜又不解地问:“我得罪过你吗?还是你不喜欢人类?”语气间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委屈,连他自己也没能发现。

他朝白疫医逼近几步,视线落在那双一层不染的皮鞋上,在他靠近的同时,神父倒退了几步。

先前还不能肯定,在短时间的观察内,陈溺发现白疫医大部分时间都与自己保持三步之遥的距离,离得最近的时候,也有一步远。

镜片下的双眼微微轻眯,陈溺说:“你好像一直离我挺远的,你在防着我?”他摊开双手,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又往前走了几步,“我没有拿道具,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单纯无害的人类。”

白疫医:“……”震惊于陈溺竟然会把自己与“单纯无害”四个字挂上钩。

陈溺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白疫医身上,明锐地捕捉到一瞬间的空隙,他两步蹿上前,但并未能触碰到白疫医的半片衣角,那抹白色的身影像是云烟一样,在视线前方消散。

这一次,白疫医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仍旧是不疾不徐的语速:“你想做什么?”

陈溺转过身,唇角边抿开一抹笑,眼神闪烁两下:“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不会伤害我。”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能让我看看那张面具下有什么吗?”

类似的要求,陈溺提过一次,白疫医也回绝过,可见他依旧没有死心。

在陈溺又一次靠近时,白疫医没再躲闪,而是在他即将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把擒住了他的手肘,将他拽出了房间。

陈溺没办法挣脱,两者之间的力量没有抗衡的可能性,一路被疫医扯到了门前,他打开了通往楼梯间的门,将陈溺丢了出去。

白疫医挡在门前:“离我远点。”

陈溺有一瞬间的失笑,转眼间恢复如常:“既然你这么讨厌我,不如直接告诉我,如何让这场游戏结束,只要游戏结束,我自然会离开,你也可以免于被我骚扰的麻烦。”

白疫医:“你在和我讨价还价?”

陈溺说:“难道不是一个双赢的交易吗?你讨厌我,我讨厌游戏,游戏结束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免得我在这里和你相看两厌。”他抬眼,收敛笑意,确认过白疫医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干脆连装也懒得装了,“我也不想总是来麻烦你,说实话,和你呆在一起让我感觉很难受,非、常、难、受。”尤其是在听到那些疏远拒绝的台词时。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