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性人类在晨间会有生理冲动,是无法避免且不受控制的因素,黑滋尔早有了解,而他与陈溺同床共枕小半年之久,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生理现象出现在陈溺身上。

老实说,他甚至曾经怀疑过陈溺是不是有什么连他也检查不出的隐疾,直到这个清晨的到来,打消了黑滋尔一直以来的疑虑。

黑滋尔闭着双眼,连睡觉时的姿势也是自律工整到了极致,直到从右侧抱着他睡了一晚上的青年无意识地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这个小动作令男人霎时间睁开双目,漆黑的眼底一片幽深。

不过多时,那个人类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嘀嘀嘀——嘀嘀嘀——!”

摆放在床头的闹钟不宜时的响起,还陷在睡梦中的青年不耐地皱起眉头,即使黑滋尔及时关上了闹钟,数秒过后,那青年纤长规整的睫毛轻微地颤动两下,而后那双眼睛缓缓慢慢地张开。

又过了几分钟,他彻底醒神,勾下头看向自己的腹下。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顶着小帐篷贴在别人腿上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醒了?”黑滋尔低沉的嗓音由头顶上方传入耳中。

而浮在陈溺心上那薄薄一层的尴尬情绪也在此时烟消云散,刚刚睡醒不久,他还不大想说话,用鼻音哼出了个单音节:“嗯。”

接着,他抓住了黑滋尔的手腕,往自己身下送,淡红的唇瓣与皓白的牙齿一张一合,无精打采地吐出几个字:“你不帮我吗?”

黑滋尔的手顺势落在了陈溺的胯间,顺着宽松的睡裤钻入布料下,他早已经接受了陈溺淡薄的羞耻心,对自己的欲/望不加以掩饰的行为在他看来也非常可爱。

但他很快发现,一味地顺从、放任陈溺的后果,就是被蹬鼻子上脸。

那青年撑坐起身,同时推开了黑滋尔的手,腿间是还没有舒缓释放的小旗杆。

黑滋尔有些许不解,跟着他坐了起来。

紧接着就见陈溺抬起手,那只干净修长的手落在了他脑袋上,手的主人朝他露出几分恣意的笑容。

“可以用嘴帮我吗?”

与那礼貌询问的语气不相符的是他手上的力道,正试图摁下黑滋尔的脑袋。

自己惯出来的人,再怎么肆意妄为都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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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几何吃完了早餐,才见陈溺与黑滋尔一起走进餐厅,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兜转不停,隔了一会儿后,闷着头嘿嘿笑了两声。

坐在她旁边的杨贤因为她莫名其妙的一声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皱起眉头,扭头瞥向程几何:“大早上你怪笑个什么劲啊,真鸡儿瘆人。”

程几何朝陈溺挤眉弄眼地揶揄道:“怎么下来得这么晚啊?你不是很期待照相馆开张嘛?看看,生意红火,拍了一晚上还没拍完。”她转头看向透明的落地窗外,抬抬下巴。

“吃完了你就出去帮忙。”陈溺坐到餐桌旁,很快有女仆将两份早餐端上桌。

程几何仰面坐在餐椅上,手在肚皮上拍了两下,“不去,托托嫌弃我碍事,我伤心了。”

安善美好奇地问:“管家还有嫌弃这种情绪?”她也就低迷了两三天,到了今天,彻底恢复了精神。

程几何调整好坐姿,一脸认真地败坏托拜厄斯在众人心中的形象:“有的!还会生气,超凶的那种,摸摸他的腰和腿都要被抽手心,不信你试试。”

杨贤:“你也是手贱,没事老摸人腰干啥?”

程几何用手比划了两下:“细呀!手感好到爆。”说到腰,她又响起了昨晚看到的一幕,再度嘿笑两声,看向陈溺,说:“溺溺的腰也细,看着韧性就不错,还有人鱼线,真想摸两把。”

对视上黑滋尔谈不上是友善的眼神,她立即改口:“我以后就想想,反正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快马加鞭,搂过溺溺的腰在庄园里肆意奔跑。”

餐厅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安静了下来,数道视线齐齐集中在程几何的身后。

“哦?”是托拜厄斯的声音。

程几何缓缓昂起头,眼睛里倒映出管家不苟言笑的帅脸,没有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感觉自己还能抢救一下的程几何用极快的语速为自己辩解:“那不是惩罚局的时候被你和女主人逼得嘛。”

陈溺:“照完了?一共来了多少人?”

托拜厄斯转向面对陈溺,毕恭毕敬地垂首,报了个数字。

外面的队伍还未收尾,剩下的由女仆来负责拍照。

默了,托拜厄斯又补充道:“已按照您的吩咐,将拍完照的人全数安置到了扩充宿舍中。”

陈溺点了下头,“当前区域的总人数是多少?”

负责记录这类数据的人是谷阿羽,“十三万六千五百九十二人。”

修哉:“还少了一大半的人啊,你打算怎么办?”

陈溺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海鲜粥,心不在焉地说:“还能怎么办?一边抓人一边等。”他的手腕扭了扭,银色的小汤匙指向外,“白天把年兽扔出去放放风。”

闻言,杨贤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昨天也就是随口胡说八道,拿年兽吓唬秦歌他们,没想到一语成谶。

难不成是和陈溺在一起混久了,思考方式潜移默化地受到了他的影响而发生了异变?

陈溺喝完一碗粥,叼着一只蒸饺站起身,反手向外指了指。

程几何及时反应过来:“现在就去抓人啊?”

陈溺点了下头,一阵细嚼慢咽后,开口道:“杨贤、安善美、修哉,你们三个带着年兽和狗出去。”安排完那几个人后,他才对程几何说:“你和晴晴跟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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