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重生回来之后，她就没遇见过比这更加崩溃的问题。

看着女儿的样子，张氏有些愧疚。

“我……本想一直瞒着的。但是，想到他是为了我，才一步步的……我便无法继续瞒下去了。当年，张氏一族与他一族的人，势同水火。

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不容于两族之间。

然，我最厌被人管束，他亦厌恶礼法。我二人可以说是被逼着，走到了一起去。大概是在我成亲前的一个月，我与他在一起了。

是一份报复。

一份我们两个人，对家族的报复。

然而，带来的后果，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们被人发现，他却是将我藏了起来。

再后来，我便没有见过他了。

一直到前些日子，我方才知道。他竟是被家中流放，至今，方才归来。甚至用了自己的双目作为代价，方才回来。

而这些年，他从未将我与他的事情说出半个字。

甚至为了我能成亲，能幸福的过接下去的日子，不准任何人与我说起他的事情。

月娘……”

张氏哭的厉害。

程漓月却是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

正当她想问点儿什么呢，就听见张氏道：“你不是一直很奇怪吗？为何我至今，都不愿意和离……我不舍程氏，愧对程氏。也不希望你背着莫名的流言蜚语。”

程漓月张口，却是没敢说啥。

“月娘，你本就不是程氏血脉。”

张氏道。

程漓月沉默。

到底，还是将这话给说了。

“娘……”

“娘知道，这话说出来，实在是难以接受。但是，这便是事实。一个无法湮灭的事实。”

事实？

程漓月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了。

这些年，他一直恨着程氏一族的薄情，恨着她爹的偏心。却是没想到，感情，她还真就不是亲生的，何止她不是亲生的，就连她娘，也都给程氏的老爷带了绿帽子。

结果，错的是她们？

程漓月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

简直是一时间不知道该信什么，不信什么。

想了半晌，程漓月只缓缓起身。

看着张氏：“既然心有所属，那便跟着自己的心去走吧。程氏，你还给他们就是。何必自戕。一切我都会为你准备妥帖。你喜欢那个人。那便与那个人过一生。

你是我娘。我自要为你筹谋。”

说完，程漓月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