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米叶也准备上车,但周围的几个青年显然是有点心虚了。
车门被打开,小米还没有上车,染发的青年仍不死心,伸手扶住了车门拽着:“兄弟,一百块不行好商量的啊,五百块行了吧?”
薛米叶拍开他的手:“那你告诉我,我们的车窗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拍照的?”
“这……”
说到这里染发青年气势一下子萎了,他的眼神飘忽:“就是拍个照不小心压到了吗,你们这什么车啊,质量这么差,碰几下就不行了。”
薛米叶怒火中烧,他掐腰:“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这车的窗户是给你压的吗?你开车不坐里面坐在车前窗上?”
两个人对持着,周围吃瓜群众也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个懂车的男人过来拍了拍染发红毛的肩:“小伙子,这车是跑车,跑车是为了赛车而设计的,而注重的是驾驶位人的安全,你们从外部破坏,肯定是容易造成损害的。”
红毛皱了皱眉,明显有点不高兴。
懂车的男人看了眼西贝尔跑车,赞叹一声:“我也略懂点车,这一款车,西贝尔限定跑车,我敢说全中国手指数都数的过来,不说别的,我同款价位的车光是保养就得几十万起步,你损坏了人家的车窗,还想一百块了事,这事说不过去吧。”
此话一出,周围一顿唏嘘,不知是唏嘘价格还是人。
薛米叶看了眼男人,遇到懂事的人他也就放软了口气:“谢谢这位先生,您不用担心,我们找保险公司过来,所有的损失由保险公司明码标价。”
周围有好事者问:“你们这得赔个几十万吧?他们都是年轻人,这怎么赔的起啊?”
懂车的先生斜睨一眼周围群众,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那依照各位的意思,这两位开车的先生年纪也不大,都是年轻人,他们凭什么承担这个损失呢?”
周围的人:“……”
一伙人中的女孩道:“他们都是富二代,又不在乎这点钱。”
薛米叶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你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
他真的要气死了,简单和傅哥平时拍戏赶通告那么辛苦,钱全都是血汗辛苦钱,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猫病,凭什么否定别人的努力。
周围两个女学生看了有一会儿,对刚刚开口的女人道:“网上不用赔的大多都是看老人不小心蹭到,看年纪大了家里困难才算了的,你们有手有脚的,知法犯法,凭什么不用赔?”
简单已经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小米,记下这几位先生的联系方式,后续保险公司联系他们就好了,咱们走吧。”
简单看了眼外面那位挺身而出的先生,微微一笑:“十分感谢您的出言相助。”
懂车的人乐呵呵,摆摆手:“免贵姓赵,做生意的,薛小公子可能不记得我,但一年前的酒会的确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再见也是缘分,多个朋友多条路,至于……车里的这位先生虽未透漏姓名,但能开得起这车,想必家中应该也经商,以后若在商场遇见,交个朋友?”
边说着,赵乾坤将名片递给小米,望着简单微笑。
简单点头:“这是当然。”
成年人的智慧就是互惠互利,两俩车撞了,车主下来互换名片大抵也是如此,多个朋友多条路。
因为车窗坏了,只能坐在车里等司机重新开车过来,简单揉了揉眉心看小米给寒哥打电话。
外面的人不但没有走,还越聚越多起来。
薛米叶气都气死了,本来出来吃饭遇到这种事情,他气呼呼的,一通告状,结果说着说着,电话那头就换人了。
那头的声音原本有些紊乱,大概是在什么酒会的会场。
但现在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傅楼归的嗓音淳厚低沉:“小米?把电话递给简单。”
薛米叶一顿“哦”了一声,听话的把手机递给一旁的人,他伸手:“简哥,傅哥找你。”
简单坐在驾驶位,他接过:“傅哥?”
“嗯。”傅楼归扯了扯西装的领带,靠在沙发边:“在车里门锁死,我让司机去接你。”
简单已经打了电话给保险公司,他道:“一会儿保险公司就来了。”
傅楼归挑眉:“车子无所谓,那些人你别管了,我会让人去处理。”
“……”
简单看了眼车前窗,那里碎了一片,在阳光下脚印犹存,明明开出来的还是新车,转瞬就成这样了。
他悠悠叹口气:“下次我还是得买辆车。”
不然要是再糟蹋了傅楼归的车,他良心难安啊。
傅楼归无所谓,他靠在沙发上,姿态优雅的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老宅车库里面的你随便挑,看中我哥的也直接拿去。”
“……”
傅总他知道自己弟弟这么不见外吗。
简单哭笑不得,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的司机就到了,司机从车上下来,还带着两个保镖。
傅宅的保镖都是练家子,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威严起,看着不怒自威。
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到有穿西装的保镖还以为是黑社会,赶紧退开,保镖却守在车门口,他们的任务就是把简单安全的送回去。
简单跟小米上了车,保镖们留下来跟保险公司对接。
这会儿还是中午,两个人还没吃饭,薛米叶也没了吃火锅的心思,他想了想,提议道:“哥,你还没去过我们家玩吧!”
简单系好安全带:“去过你们家。”
“不是我的商品房。”薛米叶摆摆手,鬼灵精怪笑:“是薛家老宅。”
简单是听说过薛家的,听说薛家的祖上是风水大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老宅更是盘踞风水宝地,这才保佑薛家一脉才能兴旺。
简单现在还有着身子,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如果遇到薛先生,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没事,我们家没人的,我爸出差了,我哥……他十天半月不回来,我妈找人打牌,家里就我还有管家他们了!”
现在的场景莫名像小时候小学生约,简单在小米虔诚期待的目光下点头:“那好吧。”
薛米叶欢呼一声,趴着脑袋跟司机说去薛家的路。
从这里到薛家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简单困了,他靠在车垫子上睡觉,因为他怕冷,司机打了暖风。
小米从柜子里面拿出小毯子给他盖在身上,简单是真的瘦,即使肚子里面有两个崽崽,但也只是肚子圆了,四肢却还是很纤细。
车子开的很平稳,小米玩了会儿手机,自己也打了个哈欠,靠在车椅子上睡着了。
司机到薛宅门口的时候,一回头,后排的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睡的正香,尤其是薛米叶,身子都歪了,整个人缩在椅子上,葛优躺。
薛家的大宅建在城南,和傅家居然隔得不远,甚至简单上次回来的时候可能还路过,和傅家不同的是,傅家是磅礴大气,这里是低调奢华,黑铁门被打开,有人走出来:“您好,这里薛家,是哪位贵客到访?”
车里的小米醒了,他下了车窗往外招手:“张叔,是我呀!”
穿着笔挺西装的老人器宇轩昂,他原本紧绷的脸勾起和善的微笑:“是少爷啊,您不是跟朋友出去玩吗?”
“玩回来了。”小米急着炫耀:“我们看了电影。”
张叔保持微笑:“您看起来很愉快。”
“……”
这话有点不对啊。
薛米叶迟疑的打开车门下来,他去给另一边的简单开门,一边道:“还行啊,是挺好玩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张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少爷说等您回来了去书房找他受死。”
薛米叶:“……”
他不可置信的僵在原地,一脸凌乱:“我哥不是出差了吗,他才走了三天啊,怎么会那么快回家的?”
简单从车里下来,站在沥青路上,因为秋天了,下午的气温降了不少,他穿着浅米色的大衣,里面是宽松的白色卫衣,灰色的加绒九分裤,舒适的平地运动鞋。